“回来!”他一把扯住她袖角,将人给扯了回来。
用袖子沾去她眼角的泪,他面有不悦,“谁说看你不顺眼了!若是看你不顺眼,刚刚还替你说话?”
脸一偏,躲开他袖角,置气一般,她眼睫微垂,不去看他。
微敛的眸子红彤彤的,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下去,摔了遍地的香消玉殒。
就很委屈。
“你刚刚说,府里没银子了,还有账本上的烂账,都是怎么回事儿?”他捏住她下巴,将垂着的她脸掰起来。
“你刚刚吼我,让我很不开心。所以现在,没心情跟你说话。”她声音又柔又轻,带着丝丝屡屡的委屈,敛着眸子不看他。
庄乞鹤无可奈何,左右哄不好,耐心到了极限,有些微恼。
将人抵到墙上,把她下巴挑高几分,强迫她看着他的眼睛。
“再这副脸色!我便再也不管你!”他声音微哑,似是压抑烦躁情绪。
见他眸中带着半分不悦,楚宫锦也觉得,小性子耍得还想有些长了。
从那夜被他醉酒轻薄,时至今日,他已赔礼道歉,且哄了她已有三四日了,若她再使小性子,倒显得有些过分了。
鼻子微酸,唇角抽了抽,她一把抱住他的腰,放肆地大哭起来。
看着在胸口蹭来蹭去的小脑袋,他一时愣住,只觉胸前衣襟濡湿了大片。
那眼泪热乎乎的,将他胸中燥意瞬间冲刷下去。
是不是他刚刚太凶,真将人给吓住了?
无法,将她打横抱起来,他一路朝楠竹斋走,听她哭了一路。
直到被他放到了床头,将她按在大腿上,他才拿了帕子怼在她鼻子上。
她发泄般地擤了一把鼻涕,脑袋才松松垮垮地歪在他颈间,抽着气停了下来。
“好啦。”他语气松软下来,哄道,“还有完没完,再哭我走了啊。”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有耐心,”她哭得迷糊,声音哑哑的,“明明你再哄我两下,我就好了。”
从那夜醉酒她就开始闹脾气,他又是送药又是陪床,从未耐着性子哄人哄这么久,现在是真有点儿烦了。
听他沉默,她勾着他脖子,忍不住抬头看他,“你怎么不说话?你再哄我一句嘛,再哄我一句,我就原谅你。”
“你想我怎么哄?”他斜眼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