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再度探出来,趴在床沿儿,楚宫锦委屈巴巴,“别啊,你这床又冷又硬的,我不抱着你,冷的紧呢!”
他耳根一热,嗔道:“公主好歹也是个姑娘,怎么这么没羞没臊的!”
抱住他大腿,她死活不撒手,“你是我夫君!我抱着睡怎么啦!怎么就要害羞啦!”
他垂眸冷喝,“撒手!”
她脸蛋儿紧紧贴着他的腿,“不撒!死也不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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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之后,庄乞鹤从床上坐起来,看着枕边人又憨又香的睡颜,不停地揉眉心。
拿开抱着他胳膊的小手儿,他掀开床帏出了门。
站在廊下,放眼望去,整个庭院都融在月光水华之中,冷风吹起他披肩的长发,裹挟着那青丝拂过肩头,顺从地拢到了背后。
正站在廊下吹风发呆,身后衣衫悉率声传来,他感到肩上一沉,侧眸望过去,只见肩上多了件黑裘披风。
“不用。”他眉目清冷,带着几分火气,“下去。”
霜儿一怔,拿着黑裘的手顿了顿,顺从地将裘衣搭在臂弯里。
主子以往虽性格冷冽,但却很少带怒,不知为何,最近戾气大了不少。
她微感诧异,却也没说什么,顺从退下了。
听着背后脚步声逐渐消失,周身静下来,庄乞鹤反而更加烦躁。
在辽东征战三年,大多时皆是战场热血,挥刀砍人,几乎没工夫去想身体上的渴求。
军中虽有不少军妓,但那些女人不干净,躁动起来的时候,他都是自己纾解。
这些日子朝局紧张,他本无心男女之事,但却被那小丫头撩拨的日日起火,实在是烦闷。
脑海中,一双含情脉脉的杏眸眨啊眨,不一会儿,便被刘氏的话给驱散了。
“澄儿!我说你傻不傻啊!她如今性子是变了,待你,待庄家是殷勤多了,可你也不想想是为什么!”
“她要利用你,利用你手里的兵!”
这些话像是张牙舞爪的魑魅魍魉,在他脑海中不住地游走,嘶吼声动天彻底,几乎要让他整个人裂开。
转身看向紧闭的房门,她的睡颜不由浮现在眼前。
他咬牙,一拳砸在廊柱上,闷声低喝,“楚宫锦!你到底……有几分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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