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燕燕实在被肚子里的小东西折磨个够呛,身上水肿的厉害,封立轩心疼的推掉了一切应酬,专心在家里陪老婆。
当天吃晚饭的时候,钟燕燕见严放没在,便对封立轩问道:“干爹又出去了吗?感觉干爹最近经常不在家,是生意上出问题了吗?你也别躲在家里偷懒了,多帮帮干爹。”
封立轩夹起一筷子虾,一边小心翼翼的给虾扒皮,一边故作委屈道:“我为了陪你连聚会都不去了,你这是嫌弃我了?真是人无百日好!干爹一辈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轮不着咱们小辈操心,你好好养身子才是最重要的。”
“总感觉干爹最近有心事,你今天好好和干爹谈谈,看有什么事是咱们能帮上忙的,别让干爹一个人着急。”
封立轩把虾蘸好酱汁,小心翼翼的喂给钟燕燕,最后还帮钟燕燕用纸巾擦了擦嘴,那副殷勤的样子,让封平实在有些看不下去。
封立轩已经从他干爹嘴里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也知道自己家这座四合院是被人惦记上了,背后的买主李爱军他不算陌生,也听圈子里的朋友提过,是个仗着自己家大业大到处惹是生非的主。
要是依着封立轩的脾气,肯定不会把房子让出去,在京城经营这么久,这点人脉他还是有的,但这件事难就难在对方拿捏住了他干爹严放的把柄,这就让他有些投鼠忌器了。
严放平生最重视承诺,要不然也混不到今天的这等地位,当初害的人家孩子吃了枪子儿,自己弟弟反倒依旧活蹦乱跳的,这事在他心里始终是个疙瘩。
尽管他立刻给出了一大笔赔偿,但人家直接把钱砸在了他脸上,如今人家拿这事来要挟他,严放也真是为难。
现在钟燕燕有孕在身,搬家实在不是个好事,但人家直接了当的跟他说了,必须在一个月内搬走,不能妨碍两个月后老人家过寿。
严放这些天可真的愁的够呛。
钟燕燕是个敏锐的性子,封立轩知道这事瞒不住她,于是等到晚上散步的时候,他就老老实实的把这件事情给钟燕燕交代了。
钟燕燕知道自家宅子风水好,要不也不会有那么多达官显贵经常往他们家跑,就想比照着他们家宅子的布置,也重新规划一下自己家的宅院。
只是能做出这等明抢事情的人委实太不要脸了。
钟燕燕从封立轩的语气里就听出,搬家这件事估计已经成了定局了,她心里是很生气的,宅子住了这么多年,的确有感情的,而且这件事一传出去,他封哥以后很难在京城立足,别人都欺负上门了,他们就这样灰溜溜的搬走委实窝囊。
封立轩见钟燕燕气色不好连忙帮她抚背安慰,唯恐自己妻子一个生气再动了胎气。
当天晚上,钟燕燕很晚才睡下,她做了个奇怪的梦,梦里有个衣着褴褛的人来他们家管严放讨饭,严放对那乞丐很是客气,不但给了吃的,还给了很多钱,那乞丐见严放好说话,直接赖在他们家不肯走了。
不过没多久,两个很有气度的人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停在门口,扫了那乞丐一眼,乞丐突然一反之前的嚣张跋扈,对着两人连连磕头,最后狼狈的跑了。
两人直奔钟燕燕而来,拉着钟燕燕的手,跟她说了很多的话。
第二天,钟燕燕是被院子里的嘈杂声吵醒的,原因很简单,几个男人已经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正放肆的在院子里四处打量,指手画脚。
来的人正式李爱军以及他几个手下。
李爱军还是第一次来到封家,他和封立轩常呆的圈子一直没多少交情,两帮人互相看不上。
但他一走进这宅院只觉神清气爽,粗壮的古树遮天蔽日,金黄的树叶肆意舒展着,一阵秋风吹过,迎面送来一股醉人的花香。
这香气可比他身边莺莺燕燕身上的脂粉气清香多了,让一贯闻惯了香精味道的李爱军没忍住打了好大一个喷嚏。
李爱军见这庭院极为雅致,院子里的池塘有着一群颜色鲜艳的游鱼,池面上漂浮着几片碧绿的荷叶,耳边听着鸟儿悠长的鸣叫,李爱军只觉自己骨头都松了几分。
可见这里绝对是一个风水宝地,一想到这处四合院马上就能归自己所有,这让李爱军打从心底里乐出声来。
封立轩一早就去给钟燕燕请大夫来诊脉了,严放和封平在院子里应付这群不速之客。
钟燕燕烦躁的翻了个身,用被子把耳朵捂得严严实实,一股怒火从心底涌了上来,紧接着肚子一阵绞痛,她现在已经有了六个月的身孕,实在不适合动气。
钟燕燕赶紧调整呼吸,安慰自己这院子之所以好还都是因为灵泉水夜以继日滋养的缘故,等她走了,这院子那还有这样的好风水。
钟燕燕想的不错,都说福人居福地,像李爱军这种仗势欺人的家伙能有什么好下场。
李爱军带着人四处溜达,正好碰上前来找封立轩的周春,周春在北京城可是经营多年了,人脉关系经营的特别好,就连李爱军也不得不给他几分薄面。
周春三两句话就把人打发了,钟燕燕见外面安静了下来,这才懒懒的洗漱好,走了出来。
周春正坐在堂屋里吃着花生米,他和封家关系一项交好,封家也没把他当成外人,他自然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按说这也是严放年轻时欠下的一笔旧账,他这个外人实在不好多说什么,只得帮他们一起在京城物色新的宅院。
他见钟燕燕走了出来,眼睛顿时一亮,连忙放下花生米,起身给钟燕燕沏了杯茶,模样特别殷勤。
可能是早上生气了的缘故,钟燕燕两颊微微泛红,一双明亮的眼睛里,含着两汪春水,不似以往的温柔却多了股凌厉的味道。
周春笑着安慰钟燕燕:“这群家伙整天在北京城肆意妄为,大家现在忌惮他老爷子,对他多有忍让,但听说他家老爷子身体不大利索,也就这两年的事了,所以李爱军这才想方设法的给他老爷子延寿,不知道从谁那里听说了你家这宅子风水好,能够福泽后人,他就起了这个强取豪夺的心思。”
钟燕燕顾念着肚子里的孩子,很快调整好了思绪,她懒懒的靠在椅子里,随手端起周春递过来的热茶,小抿了一口,然后单手支着香腮,笑吟吟的说:“我倒是觉得这宅子他抢不去。”
周春表情也跟着生动了起来,他低声问:“都说怀孕的女人第六感最灵了,你快跟周哥说说,让我也听听。”
钟燕燕嘴角含笑,只微微摇了摇头,“咱们走着瞧吧,我有预感那小子很快就乐不出来了。”
终于把大夫请回来的封立轩也从封平口中知道了这件事,他眉头皱了皱,为打扰了钟燕燕休息而恼怒起来。
大夫给钟燕燕把了把脉,又给她开了一副新药,把很多注意事项一一告诉给封立轩,封立轩听了连连点头,那副认真的样子看的大夫在心里暗自点头。
京城里的达官显贵没少请他去给自家妻子诊脉,但像封立轩这样上心的还真是少见,可以看出他是个顾家的好男人,嫁给这样的男人,多少女人做梦都能笑醒呢。
送走了大夫,封立轩赶紧扶着钟燕燕回房间休息,怕她累到。
钟燕燕嫌弃的扫了封立轩一眼,她明明刚坐了一会哪里会累到,这家伙明明是为了支开自己。
事实也和钟燕燕想的差不多,封立轩目送她离开后,立即和周春研究气怎么整治李爱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