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仍然?在问我,是否选择杀一个人而救千万人,但我的选择永远是‘不’。不论你向我承诺什么,克拉克。”不义蝙顿了顿,他一直藏着?能刺伤超人的尖刀,却从来不曾使用它?,现在他要把它?藏在话语中,为他们已?经支离破碎的友谊在划上一道伤口,“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吧,你跟小丑有什么区别?他当初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让你变成这个样?子。”
15秒。
“我创造了一个更好的、更有秩序世界,一个没有犯罪、没有混乱,所?有人安居乐业,幸福生?活,不会有孩子在回家的路上看着?父母被枪杀的世界!”
“不。”不义蝙望向他,这一刻他不像是在与超人对视,而是在看着?多年前的男孩,他站在父母的尸体旁,用空洞的蓝色眼睛凝望着?他,他自己,他不清楚自己正在否定谁,发疯的克拉克还是失去了父母的小布鲁斯,或者两者皆有。他继续说话,每说一个字就?在彼此心上捅上一刀似的:“你给我们的秩序是一西西唆麻*。”
(唆麻:出自《美丽新世界》,一种全社会都在滥用的强力?致幻的毒/品,又有谚语“一西西唆麻能治疗十倍的忧伤”,嘲讽超人统治下的世界就?像《美丽新世界》中所?描述的一样?荒诞)
不义超被彻底激怒了,就?在这时。倒计时结束了,蝙蝠电脑重新启动,屏幕上呈现出蝙蝠的图标。巨大的圆柱形主?机一环一环地亮了起来,亮起的是致命的红灯。猩红色的光线刺破黑暗照亮了整个蝙蝠洞,仿佛岩石洞穴中升起了千万个红太阳,映得所?有人的脸像恶鬼一样?赤红。超人不该来到这,他没有破坏蝙蝠洞内的设施,再加上阿尔弗雷德的精心保养,能削弱他的红太阳等灯全功率运转,像是钉死耶稣的钉子一样?把人间之神重重打在地上——他是个□□者,但却不是个好的政客,政客们都知道在战争中没有心软和念旧,只有彼此厮杀。
蝙蝠洞内,圆形的金属站台缓缓升起,幽蓝色的指示灯一个接一个的亮了起来。站台上是一台漆黑的蝙蝠战机,细长单薄,呈流线型,它?的机翼底下传出一阵金属声,像开花一样?弹出一对方形的导弹匣,瞄准了被红太阳灯照射到的超人,通讯器里突然?传来了杰克的声音:“都卧倒,双手抱头,捂住耳朵!”
所?有人应声而做,绿灯侠用灯戒做了个绿色的盖子,把所?有人笼罩了进?去,导弹几乎同时发射,带着?一连串白色的尾迹,跟超人高速飞行留下的痕迹十分?相似,剧烈的爆炸声伴随着?空气震荡,炸的所?有人一瞬间短暂失聪。幸好杰克已?经考虑到了这个问题,电脑屏幕闪了闪,从一个跳跃的蝙蝠图标变成了一行字:30秒,已?解除所?有武器锁定。
在爆炸之后,蝙蝠洞中飘荡着?一种淡绿色的粉末,像是蘑菇在繁殖期喷出的孢子。两个蝙蝠侠都知道这是什么,韦恩集团研发的军用震爆导弹,加入了对超人专用的氪石粉末,并?不致命,氪石粉末会削弱超人,爆炸时产生?的冲击波与超高温则会蒸发他身体里的水分?,使他昏阙。但它?有个很可怕的缺陷:这里使用的氪石粉末是人造氪石和天然?氪石的混杂,人造氪石效果不如天然?氪石,但辐射量是后者的数倍,受辐射时间太长会导致各种辐射病,所?以他们只能在辐射粉末中暴露30秒时间。
“抱歉,蝙蝠,钢骨在定位我,我必须断开连接了。而且,”在神谕的钟楼上,杰克端着?一杯刚热好的咖啡,身边飘荡着?游魂一样?的蓝色屏幕。在不远处传来的莫名?响动中,他放下了白瓷杯子,看向声响传来的位置。那是老式电梯的铁门?剐蹭在石墙上的声音,一次一次有规律的敲打着?、上升着?,如同鼓点一般,有人来到了这座钟楼,乘着?电梯上到杰克所?在的位置,在这种情况下,他可不认为是半夜来参观钟楼的游客,于是他说:“有客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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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谕的钟楼。
这是达米安知道小丑——另一个世界的小丑在协助蝙蝠侠他们,通过电脑黑客技术这个情况后,想到的唯一一个秘密隐匿处。只有蝙蝠联盟的人才知道曾经的神谕芭芭拉藏身在这里,为他们蝙蝠家族所?有人提供帮助,而如今,坐在那个熟悉的位置上的人是她最憎恨的疯子,他曾经用打伤了芭芭拉的脊椎,让芭芭拉后半生?只能在轮椅上度过,蝙蝠家族没人能释怀他给芭芭拉带来的伤痛,现在他却坐在芭芭拉的位置上,俨然?是另一个神谕,还有比这更可笑的事吗?
他搭乘着?老式电梯升到最高处,打开隐藏门?,但是房间里没有人。只有亮着?的超级计算机,和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他用手抚摸皮椅,上面还残留着?体温。小丑离开时间不长,应该还没有走远。
他逃不掉的。
达米安循着?足迹走过钟楼外部?的□□,从井盖处走进?下水道,小丑身上总有一股响水河化学品掺杂的味道,这股特殊的味道指引着?他,最后,他走出了下水道,井口竟然?开口在一处教堂,四周没有灯,一片寂静,苍白的月光穿透了浓雾,照在五彩斑斓的彩绘玻璃窗上,落下点点光屑。寒风从缝隙中间探出头来,十字架悬于高处,慈爱的圣子正在受难,一点破碎的星光勾勒出雕塑的轮廓,那样?温柔,那样?怜悯,它?静静地和他对视,一瞬间他有天主?站在眼前的幻觉。
教堂不算大,他很快便觉得熟悉,想了一会儿他才明白,这是五年前迪克死亡时,举办葬礼的教堂。
小丑人呢?
他走到中心,高悬而面目不清的神像底下,还跪着?一位身穿黑衣的男人。
那男人背对着?他,穿着?黑色的神父衣袍,脖子上挂着?银质十字架,一头蓬乱蜷曲如枯草般的暗红色鬈发,不像神父,倒像个流浪列国的吉普赛人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