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馥走到外面,抬手一?把关上门,快步走到于野面前,在他征忪之时,一?把拽住他往走廊里面去,于野没有停顿,随着她的脚步走。
寂静的长廊看不到一个人影,角落的女厕所门后,舒馥一把按住于野,吻了上去,熟悉的温度和触感一?如既往的让她发?热,片刻亲吻过后,她落下脚尖直勾勾看着他。
“其实……”
于野话未说完,舒馥又轻啄了下他的嘴唇,清冽的味道带着一?点薄荷的味道,他来之前?可能含了一?颗薄荷糖。她像是中了毒,一?下一?慢慢吻他的嘴唇,任他冰冰凉的嘴唇由浅白一点点染上红晕,像女人的口红平白抹在了上面。
于野身体靠着门板没动,没有推开她,也没有迎上去,任她像个孩子似的调皮玩着,眼里充满了都随她的放纵。
舒馥沉浸在于野温柔的目光中,越发?的放纵。用手扣着他的手玩,时不时又亲他一?口。简直没完了。
过了一?会,看她还是乐此不疲,他抬起指头把她额头往后推,示意她适可而止。舒馥却像个小哈巴狗,赖皮的摇摇头,又想抱住他吻。
于野浅笑,“不要玩了。”
舒馥舔舔嘴唇,拉下顶着她额头的手指握进手心,唇又迎了上去,故意堵着他的话?,还是要玩。
于野无奈地叹了口气,捏捏她的手心,“好了。”
他刚张开嘴,她又反吻他。
于野终于忍不住,抱住她的亲了上去。
不知过了多?久,气温逐渐升高,在两人都感觉有些失控前?及时刹车。轻轻喘着粗气,两人看着对方。
于野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嘴唇周围的一?点点水.渍,半晌偏了偏头,笑的有些得意,说道:“出去吧。”
舒馥身形不动,松开他的手,抬手帮他擦掉他嘴唇边的水迹,才?问:“你刚才?想说什么?”
于野按住在他嘴边作乱的手指,握在手心,才?道:“其实,我们也可以在男厕所。”整栋楼除了他俩外加一?个吴俞,再没他人,其实在哪里都无所谓。
说罢,于野拉她移开门边,拧开门锁说:“亲够了就走吧。”
舒馥却是下一?秒啪嗒把门又重新锁住,压着他坐在马桶上,然后强横地骑到他身上,勾住他的脖颈,双眼带着威胁的说:“于野,你是不是喜欢我?”一?点都不粘人!男生到这个时候怎么还要一?个女生主动,传说中的下半.身动物呢?
她平静的语气,让这句话听起来更像是肯定句。
于野呼吸滞了一?下,也可能是整个厕所的空气流动都跟着慢了下来,两人对峙着看着对方,按兵不动,谁也不说话。
舒馥贴的于野很近,她的身体隔着校服靠着他的胸膛,他轻微的呼吸慢慢失了沉稳。
于野按着她腰的手颤了颤,看着舒馥的目光愈发?幽深,错过她因笃定而翘起的嘴角,他下意识的想到了她早上的那个问题,一?直被刻意遗忘在心里某个角落的回忆呼之欲出。
拒绝舒馥的那双鞋子后,于野走在回寝室的路上,手里还拿着之前?的两个礼物,却觉得手里的东西比他想象中要沉得多?。
他或许一开就什么都不该收。
有一?就有二,不知不觉中像是落入了一?个陷阱,那是她慢慢织下的网,现在收网了,他才?觉得窒息般呼吸困难。
身后没有传来怒气冲冲的脚步声,反而只有安静的脚步声越来越低,逐渐消失在耳边,只留下猎猎风声,在耳边孤独又漫无?目的的吹着。
于野使劲攥紧手里的东西,想要不回头很难,每一寸身体都在告诉他回去,少的可怜的理智让他往前?走。
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偏离了方向,这时候冷静不断说服着他照着既定路线走,可是回到寝室,他没有如往常那样,洗漱上床,而是拿出了舒馥送的那一千张拼图,满眼的doge拼图任谁看了都觉得丧心病狂的,室友看他拼了一?会就败下阵来无聊的上床睡了。
这个礼物或许无论送给谁,都可能要过很久才?能找到答案,可是舒馥偏偏把它送给了他,而他只需要用四小时,就拼完了一?千张图片。
舒馥想不到她想要卖关子的那十张拼图,他不费吹灰之力?的揭了秘。
夜已很深了,万籁俱静,只有室友震耳的鼾声在安静的房间里落下又响起,于野坐在书桌前?看着拼图出来的那张图,晃了晃神。
在一大片doge的邪笑眼神中,正中间的十张拼成了与四周格格不入的一?张照片。
那是一张舒馥的照片,应该是人不经意间捕捉到的,她笑得爽朗又自然,像和缓的风缓缓吹拂在脸上,浑身舒爽。她微微掀起的嘴角带着点温婉的笑意,眉眼生涩,安静纯净的目光看着远方,透过照片,俩人好像在安静看着对方。
舒馥送了他一?张关于自己的照片,可能仅仅是小小的自恋,为了让他留下做纪念。然而于野看着那张照片,很久不能回神,他很肯定,她的任何比这张还要好看的照片,都不会像现在这样让他心动了,她无意之举,偏偏戳中了他不为人知的小心思。
那么青春洋溢的面孔,应该是她两三年前的照片,舒馥不知道,他见过那时候的她。
高一?的时候,于野为了找舒谭,曾经去过舒馥家,那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
可惜,舒谭不在家,招呼他进门的李芝兰亲切地对他笑了笑说,“那混小子出去了,你要是有急事找他,可以先在他房间等一?下,我给他打电话喊他回来。”那时候,李芝兰看他满头大汗,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安抚他后给舒谭打电话。
于野确实找舒谭有急事,便没有拒绝。在李芝兰打电话的时候,他进舒谭房间,想看他可留下一?些消息。
走到门口的时候,门半开着,他愣了一?下,推门进去,抬头正好看到了一?个女孩正站在房间里照镜子。她半侧着身,下面穿着睡裤,上面却什么都没穿,胸衣脱了一?半正低头看着她的胸部,听到动静,猛地看向门口。
于野在她回头前就跑了,在李芝兰的疑惑的表情中夺门而出。
一?路上急喘的呼吸似乎要将他烫伤,胸膛乱咚咚的跳随时有爆炸的趋势,他忘了自己为什么来找舒谭,脑海里一?遍遍闪过的只有女孩清秀姣好的侧影,还有她光裸的细腻白皙的皮肤,还有那正在发育白嫩可爱的小包子……
很长一段时间,于野脑海里那幅画面始终无?法挥散。
十几年的冷静淡漠,他可以面无表情的听着父母冷酷的咒骂着他的无?情无?义,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冷血动物。可是那个女生,却让他沉寂了许久的心第一次躁动,夜深人静的晚上他第一次干渴着从梦里醒来,满头大汗,反应过来,去洗了内裤。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那个女孩,却是很早之前?就知道她。
早在很久之前?,刚认识舒谭不久,他已经从他口中被逼着听了无?数遍关于他十分嫌弃的姐姐。他说她的好她的坏,说了很多?很多?关于她的事情,以至于于野的生命中,第一次记住了一?个陌生女人的名字。再到那个光、裸性感的上身烙印在一个又一个干渴着醒来的梦后,他才?发?现,原来印记早已随着血液在涌动。
即便如此,他也只想她是他行路上的一?抹倩影。
漂亮,但他不会碰。
分班开学那天,他从分班名单上看到熟悉的名字,除了片刻恍惚之外,心里的一?丝波动很快恢复平静,再次冻结为冰。可是他没有预料到,常年驱散不开的寒冰会因为一封情书的出现大刀阔斧的开山劈水。
他当然知道那封情书不是她写的,他深知她的字迹,比他以为的还了解她。或许当初纵然,就是为了开始,一?直自欺欺人的就是他。
于野坐在书桌前?,看着眼前这张旧照片,想到一直以来魂牵梦萦的侧影,那个正在发育翘起的胸部,还有他不经意间瞥到的两颗小红豆,终于确定,他时隔两年看到了当年她青涩的正脸。
像是一种宿命论的难以逃脱,于野在桌前?坐了整整一夜。他像一个深陷在泥沼的可怜鬼,明知挣扎不了,却还在奋力?扑腾。以至于他的硬币都窝在了手心里,脚步却还执着的向着她的反方向行走。
然而只需要她两天的冷漠和委屈,他就先败了阵,结局可能早已注定,他只是现在才看清。
狭窄的厕所里,灼热喷洒的呼吸在他的鼻翼燃烧,她的脸几乎与他相贴,而她的胸口却实实在在贴着他的身体。
无?多?少次午夜梦回辗转遐想,那是躁动不安的生涩青春记忆,纷纷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于野真真?实实的感受着他身前的温度,有种他之前?始终是在浑浑噩噩行尸走肉般度日,现在最终落到了实地的真?实感。
她的温度也给了他踏实的感觉,她知不知道。
舒馥还直直的盯着他看,像是要看进他内心深处,他捧起她的脸,回视她执着的目光,想的是,他或许最不该收的礼物是那张拼图。
他不介意穿上那双鞋将冰冷孤漠的他赤、裸裸的放在阳光下曝晒,却害怕触动深深埋藏在冰冷湖底的唯一旖旎的温柔。
所以他看了她很久,忍下了千言万语,只是捏了捏她的脸,宠溺地说:“我们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