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敌的外貌完美戳中自己的喜好怎么办?死敌是真的死敌,好看也是真的好看……求摆脱颜控的办法!》
信使打完标题,在主楼提供了详细情况。
【因为不可描述的原因,我多了个死敌。
最近,死敌成为了我的邻居,总在楼下晃悠,我一出门就能看见他。他长得太漂亮了,我根本挑不出毛病。
属性还是我最爱的软萌面瘫。
……我感觉自己的敌意在日渐消退,甚至想买小零食投喂他。这就很离谱了,求问怎么抵抗死敌的美颜攻击?
ps:死敌武力值吊打我,无法硬刚。】
1L:说吧,是卖哪部作品的安利?
2L:好奇有多漂亮,楼主上图!
3L:简单点,卖安利的方式简单点。不是卖安利的话,请务必让我看看死敌,批判一下美颜攻击。
4L:偷拍就别放图了,尊重隐私。
……
——歪!楼!了!
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建议的信使拿额头磕了磕桌子,手习惯性地往储存零食的地方摸了摸——摸空了。
……又吃光了。
他鼓了鼓腮帮子,随手戴上兜帽。
信使没有进行伪装。他的原形是白毛红眼的鸽子,化作人形,自然是白发红眸。托染色剂和美瞳的福,即使他大咧咧地出门囤积粮食,也没人将他当怪物。
顶多感叹一句他特立独行。
他亦是有工作的。
掌管文字的他,堪比打字机,可以又快又好地完成一切与文字有关的任务,在业界是出了名的劳模。
论钱财,他是神明中的首富。
首富·信使揣着手机,打开房门,走下阶梯,准备去扫荡超市,囤下一周的粮——然后,他便听见了天真却纯挚的发言。
少年的脚步一顿。
不得不说,监督者再次刷新了他的认知。不明白、不理解,对什么都懵懵懂懂的,就敢触碰疯狗……果然不知者无畏。
然而——
“在某个人需要的时候,赶到他身边,把他从深渊里拽上来……是错误的吗?是不应该做的行为吗?”
……不是。
想要救某个人,从来都不是错误的。
只是……不是谁都有足够的耐心,有足够的坚韧,有足够的时间,在被反扎得一手血的情况下,继续拽住即将坠入悬崖的人。
那很累的。
自己活着就很累了,哪有精力负担其他人的重量?敢这么信誓旦旦地许诺,迟早被现实打得妈不认。
信使暗自讥讽。
他忽然没了外出觅食的心情,便轻手轻脚地回了卧室,坐在电脑前发呆。乌黑的文字从书页内飘起,安慰性地拍了拍他的白发。
屏幕的光投映进他的瞳孔,迷离了他的红眸。
他回忆起每次阴阳怪气地冲小监督“哼”时,少年温软地问好的模样,忍不住撇嘴,极轻地“啧”了一声。
……
这种长他萌点上的人。
他喷不出口就算了,连“哼”都……
遭受着良心的谴责。
……
——无可救药的残次品。
世界压抑着窥探未来的欲望,反复提醒着自己创造监督者的初衷,才平复了繁乱的心绪。
他最怕的情况发生了。
那颗心脏里,装了太多人,却忘了该把“我”放在中间。鹤容能为任何人付出,除了他本身。
……公良闻不禁恼怒。
他懒得分辨自己恼怒的原因,只觉得万物皆不顺眼,令他的神色越发冷漠,一点人气都不沾,像是藏于深山的冰。
不怕疼?
蠢了吧唧的。
疏宜年倒是被鹤容说服了。
火神垂着脑袋,看不清表情,唯有嘴部在机械地嚼着口香糖。疏宜年不着痕迹地瞥了她一眼,便看向小监督。
“……我明白了。”
他满腹慨叹:“抱歉,没及时告知你这件事。但十多天于神明而言,不过是眨眼间的时光,嘉纳不会出事的。”
“就算是运气神,也有强悍的体质。”
鹤容歪头:“多强悍?”
……水神被问住了。
他思考了一会儿:“举个例子,人类被车撞了,大概率会死。而神明被车撞……大概率是车子报废。目前的人类科技,基本伤不了我们——核弹等珍稀武器例外。”
“神代的武器才能威胁到我们。”
——小监督由衷地松了口气。
嘉纳估计是安全的。
鹤容搜寻片刻,没找到可以直接定位某个人的法则,只好曲线救国:模拟信使的能力,借助文字,判断嘉纳的位置。
神明们并不清楚彼此的力量的极限,而手握设定集的世界神游天外,等细微的痛呼声响起,他才猛地回神——小监督捂着头,无意识地撞在了方桌上,眉毛紧蹙,紧咬着牙。
信使感知得到文字中的情绪。
在这个网络发达的年代,信息量空前膨胀,一次性探知了整个市的鹤容,被庞大的资讯撑得头昏眼花,恶心想吐。
扭曲而尖锐的感情模糊了他的神智——
白色的符文自他的皮肤内升起,强行绞断了围绕于他附近的金色符文,终止了他所运转的规则。
“鹤容?!”疏宜年扶住晕晕乎乎的他。
少年那剔透且灵动的眼睛里塞满了空茫,跟之前的长鸣一样,失去了神采,吓得水神捏着他的肩膀,使劲地摇了摇。
“鹤容?!”疏宜年急了,“你怎么了?”
……别、别摇了!
被摇得更加神志不清的小监督张了张嘴,却因浑噩的大脑而无法发声,只是缓慢地动了动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