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必要说那些话的。”在回程的路上,柳对仁王道,“现在他们肯定更恨你了。”
“表达一下失望而已。”仁王随意道,“表达自己的情绪都不行吗?”
“真的只是为了表达自己的情绪吗?”柳并不信仁王的说法。在他看来,仁王并不是容易被情绪所影响的人。
“就算你说了那种话,他们也还是会记恨切原的。说到底是切原将橘打进了医院。”柳道,“直接砸在身上的球也有不少。”
“谁让那家伙自己扭伤了腿却不愿意弃权的?”仁王抱怨道,“带伤打比赛就要有伤上加伤,伤筋动骨的觉悟。他如果直接弃权,或者没有扭伤,切原的网球伤不到他。”
橘才是暴力网球的好手。
他本身知道怎么攻击才会让人陷入绝望,那么反过来,他也知道如何用最简单的方式躲过一些暴力网球直接攻击招数的攻击,甚至反向利用对手失控的节奏进行反制。
前几局橘也是这么做的。
本身这场比赛起到的给切原指导的作用,在橘放弃暴力网球打法时就降低了,结果橘还把自己弄伤了……仁王是真的有些失望。
柳摇了摇头,不再追问。
他有了自己的判断,自动认为仁王这是在转移不动峰对切原的视线。
而反过来说,仁王这张嘴就很容易让其他人都忌惮又讨厌他。
“这下子我们立海大的名声就更奇怪了。”柳道。
仁王便笑:“今年我们立海大不是本来就是大boss吗?所有学校都想将我们拉下马,而我们也想拿到三连冠,打下一个王朝。立场天然对立,那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打赢了比赛,还是大比分打赢比赛,大家在大巴上的气氛都挺轻松的。
切原还大声抱怨着,说都不知道仁王前辈和柳生前辈什么时候互换的身份,平时仁王前辈是不是总是扮成其他人?
“好几次仁王前辈扮成真田前辈了吧!”
仁王面不改色:“那是很早以前的事了。”
丸井就吐槽:“因为现在你是代理部长,职位比真田更高了吗?但我怎么觉得你还是会为了方便扮成其他人呢?”
“找不到证据就是污蔑哦。”仁王道,“人证物证总要有一个吧?”
“没认出来就没有人证,幻影根本不需要道具……”丸井往后一靠,“完了,抓不住你的尾巴了。”
前面的柳在翻着自己的笔记本,圈圈画画,嘴里还念叨着“百分之九十二的概率是在我比赛的时候完成的身份互换”……这还用算吗?除了那个时间点也没有其他时间点可以用来换装了吧!
过了两天,仁王去指导非正选训练的时候,因为和正选们相处时间多了,胆子也更大了一些的浦山,似乎是鼓起勇气问道:“仁王前辈,那天为什么还要在不动峰面前说些挑衅的话呢?”
仁王挑了挑眉。
“那样打网球……真的没问题吗?”
显然浦山有自己的观点。
仁王并没有强制让他转变思想的意思。
“你能这么想也很好。”他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网球道路,如果你认为切原这么做不对,那就变强,然后打败他,从他手里抢过旗帜,用实力去说服他吧。”
“这样没问题吗?”浦山睁大了眼睛看着仁王。
仁王便笑着举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并且大部分情况下不能用纯粹的对错来区分。就比如,之前,真田想要让打输了比赛的人接受铁拳制裁,但我反对这种做法。你认为哪种方式是对的呢?”
“诶?那当然是跑圈更好一些吧?铁拳……打人不太好吧?”
“可是剑道社,空手道社都是这么做的哦。”仁王伸出手指,“我们国家也一直有这样的传统吧?”
“但是……”
“单纯用道理去说服别人,很多时候是不够的。”仁王道,“而且你想要说服别人,首先得让那个人能认真听你说话,去思考你的说法。这就必须建立在实力的基础上了。”
“如果你认为切原的打法不对,认为我的处理方式不合理,那就变强到能让我们正视你的建议。”仁王拍了拍浦山的背,“要坚持自己的想法,直到站在我们面前。”
“我当然会坚持!”浦山应道。
他还是不太明白仁王的说法,为什么正确的话在实力不足的时候说也是没有用的呢?
“因为不会被听进去吧。”玉川在听到浦山的叙说后,想了想道。
他们俩的关系也变得很不错。玉川本来就脾气好,人缘好,对后辈也颇为照顾。浦山就很喜欢他。
如果是以前,玉川或许也会拥有和浦山同样的困惑。
不过这段时间他不断思考着,又询问了在体操社的女朋友,还看了很多世界比赛的录像,渐渐也明白了前辈们的思路了。
“不管做法是怎样的,世界上唯结果论的人总是更多的。”他说,“人们通常只会在承认你是‘成功者’的前提下,才会去认真倾听你的想法,去思考你的理念。”
“我们都要变强才行。”他总结道,“只要打败切原君,他就肯定会听我们说话了。”
“切原前辈很讨厌我们吧。”浦山皱了皱鼻子。
玉川便笑:“因为之前前辈们一直只关注切原君吧?现在前辈们关注了更多的人呢。从我们的角度,也算是将前辈的宠爱从切原身上抢走了一些?”
“才没有,前辈们还是更喜欢切原前辈吧。”浦山小声道。
“如果我们用业余网球爱好者的思维,是永远无法理解前辈们的。”玉川道,“前辈们和我们的目标完全不同吧?因为想朝着职业的方向前进……”
其他人是不是想要成为职业选手还没有定论,幸村是从小就有打职业的规划了。
他算着时差,在清晨给仁王打电话:“这两天美国纽约有一个大型的青少年商业比赛,我报名参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