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柠檬一愣。
她有些错愕，其实一直以来，褚谈曜对慕鲸白那似有若无的敌意，她都知道，只是她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褚谈曜会对慕鲸白有敌意。
就好像此刻，褚谈曜的语气太淡了，淡到她甚至不知道他说他受伤到底是因为介意她照顾慕鲸白而提出的假设性问题还是他真的受伤了。
但潜意识里，她又知道，褚谈曜不是个会做这种事的人。
可她又想到上次褚谈曜因为慕鲸白送她回来而产生芥蒂的事情。
明着表示没什么，暗地里将她折腾得死去活来。
苏柠檬细想了遍，觉得褚谈曜应该是不会拿这种事来骗她的。
她的目光落在双颊发红，沉睡中还紧紧攥着她的手不肯松开的慕鲸白，又想此刻褚谈曜和她说话还算有精气神，听起来不像伤得很重的样子，估计是吃醋她照顾慕鲸白。
于是她放软语气道，“四爷，小舅舅这回是为了救我才发烧的，他现在烧得也挺严重的，你看我等他烧退了再去照顾你好不好？”
褚谈曜一颗心沉入谷底，周身的戾气越来越重。
他攥着手机的手用力得似要将手机捏碎。
“所以，在我和他之间，你选择了他是么？”
这句话听着非常有歧义，好似苏柠檬是个渣女，在原配和小三之间选择了小三似的。
苏柠檬张嘴想反驳，却哑口无言，不知从何反驳起。
她确实是在褚谈曜和慕鲸白之间选择了照顾慕鲸白。
但这……
这只是因为慕鲸白现在烧得很严重啊，褚谈曜为什么说得她好像在他和慕鲸白之间选择了慕鲸白而不要他了一样。
她和慕鲸白，只是舅甥关系啊。
苏柠檬有些纠结和无奈，“四爷，小舅舅……”
然而她话只说到一半，电话突然就被挂了。
苏柠檬看着通话突然戛然而止的手机，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放下手机，皱眉看向慕鲸白。
慕鲸白烧得很严重，他的额头上正放着一条湿毛巾。
苏柠檬抬手探了下湿毛巾，已经有些热了，因为她一只手被慕鲸白攥着抽不出来，她只得叫沈晴丝过来拧毛巾。
……
褚谈曜将电话摁了，手机一扔就扔还给了高承。
高承将刚刚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他气得牙关紧咬，满脸愤懑。
他跟随褚谈曜这么多年，第一次看见褚谈曜在一个女人面前展现自己虚弱的一面，可那个女人并不领情，甚至还在褚谈曜和别的男人之间，选择了别的男人。
高承对苏柠檬的所有好感，都在这一刻倾覆了。
他很想骂苏柠檬。
可他知道，褚谈曜看重苏柠檬，骂不得。
他咬着牙，气得呼吸都重了。
褚谈曜没看他，光听呼吸就知道他有多生气。
他自嘲笑了一下，然后道，“高承，别自作聪明。”
高承咬着牙，什么也没说。
褚谈曜又道，“去南雀公馆。”
听见‘南雀公馆’，高承震惊不已，“四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