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结束之后,所有人都离开了教堂。
薄俞洲和苏娆却留了下来。
苏娆刚刚就看到沈时行十分难过,所以告诉薄俞洲说想要留下来安慰一下他。
原本薄俞洲是想要拒绝的,可是他也有那么一刹那的心软,沈时行现在已经失去了自己的父亲,总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
而且…他也一直想和沈时行谈谈了。
教堂里空荡荡的,只剩下了他们三个人。
苏娆看了一眼薄俞洲,薄俞洲立刻会意,他悄悄地走到远处坐下。
反而,苏娆则走过去。
“你还好吗?”苏娆开口问。
沈时行原本就悲痛欲绝,他一直垂着头并没有抬头,听到是苏娆的声音,他急忙抬头,“我还以为你走了,没有想到你会过来。”
苏娆勉强的扯出一抹笑容,“我知道你很伤心。伯父的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这一切我们谁都料想不到。所以,我希望你也不要太伤心。这种事…时间长了就会过去的。”
“会吗?”沈时行自顾自的摇了摇头,“你知道吗?这件事过去与不过去都并不纯粹,如果说父亲今天是因为生了什么重病而离开人世,或者是因为年龄大了无可奈何,我都不会像今天这样伤心,可是父亲是因为我才离开的!”
“你别这么想…”苏娆打断了沈时行的话,“伯父是突然因为心梗离开,这种病本来就是突发没有规律的,怨不得任何人。”
沈时行却不以为然,他伸出手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水,深吸了一口气:“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如果在订婚典礼上没有离开的话,父亲又怎么可能被我气到住院?”
这下可好,苏娆也不知道到底要怎么安慰他了。
她抬头看了看远处的薄俞洲,只见他的眼神非常警惕,似乎是在警告她适可而止。
苏娆冲着薄俞洲点了点头,随后拍了拍沈时行的肩膀,“可是这一切已经发生了。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太自责的好,你的时间还会有很多。如果你的余生都让自己处于在一种愧疚的心态中,那么你会过得非常累。如果伯父在世的话,应该也不希望你过得这么累吧?”
这句话似乎是说到了重点,沈时行突然抬头意识到了什么,眼神里再一次充满了光亮,“是啊,父亲应该不会希望我过得这么难过,尽管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他的状态好了很多,冲着苏娆微微笑了笑,“苏娆,我就知道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才会真的关心我,才会真的在意我到底怎么想?”
随后,他低着头,又突然抬起头,“苏娆…其实我…我真的很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