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我……我真的都给你了,只是我这次出门没带多少钱财,这才如今只有千两放在身上。还有些要用来安置行程,等……等到了京城,我便统计一番后,将所有的钱都交给你,有很多的…………”
浮生听得这喻之一番,牛头不对马嘴的话语,好半晌才反应了过来,自家小夫郎到底是又说了些什么大傻话。
看着他满面紧张难掩的神色,心里又是气他,竟如此的不信任自己。将自己说的就好似,要是他没有足够的钱财,便随时都会离开他的人渣一般。
又是感动于,他竟对自己有这等的,愿意将所有钱财,都给自己的还怕自己嫌弃的心思。
一时间心思百转千回,等回过神来却见喻之那哀求一般的目光,直直的对着自己。眼泪几乎要从眼眶之中,似乎只要她表示出一丝不满,便要争先恐后的滚落出来。
浮生赶忙抱着喻之安慰了起来,又说了不知多少的甜言蜜语,多少保证的话语。才让喻之相信了她,压根没有丝毫不满的意思。
见喻之情绪恢复了,浮生才松了口气的解释道:
“这上千两的银票,可不是什么少数目。我只是没想到,你竟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来,着实把我吓到了。我也只是担心,你是将所有的带来钱,都拿了出来给我。到时候若是被我全花光了,那连客栈都没得住了可怎么是好?哪会有什么嫌少的心思,再说这上千两的银票,谁一下拿在手上又能说少呢?你尽是不知,又是胡思乱想了些什么……”
“此话当真?”喻之泪眼朦胧的看着浮生,似乎在确认浮生话中有几分真假。
喻之从来怕的都不是,浮生会向他要钱,只怕浮生嫌他能给的太少了。虽说现在的喻之在外人面前,总是一副自信坚强的模样,其实骨子里最是自卑。
自卑于自己曾经,是个手脚不干净的乞丐。自卑于自己对于浮生喜爱的诗书,算得上是一窍不通。
更是自卑于自己是个丑陋的瘸子,本身容貌便连清秀都算不上,还就连走起路来,都不如旁人。总是是一瘸一拐的,十分别扭又难看。
喻之心里很清楚,自己就如村子里那些人所说的那样,根本就配不上浮生这么好的人。不过一直都是自己可耻的,利用着浮生的善心,来赖着浮生罢了。
哪怕喻之再怎么将腰杆挺直,再怎么装作不在意自己是个瘸子的事实,可能骗得过旁人,又怎么可能骗得过自己内心?
喻之只想着浮生,最好能多向他要些东西,能多些需要倚仗着他的事情。
这样才能消除一些内心的,消除不尽的自卑感。感到浮生是需要自己的,自己配的上浮生,而不是一个无用的累赘。一个随时都有可能,被浮生抛弃的存在。
浮生没想到自己解释了这么一大通,却是被他这么反问了一番,差点给气笑了,也学着他的语气反问道:“我在你心中,难道是那样的人不成?”
喻之心知这话怎么说都是错的,连忙摇头,那动作看起来又憨又可爱。又将脑袋搁在了浮生的肩膀上,靠在浮生耳边嘟囔了一句:“我何曾说你了,尽是冤枉我……”
浮生顿时没脾气了,无奈的一手揽住他的肩膀,一手小心的为他拭去,眼角边还挂着的泪珠。而后缓缓的开口道:
“你知道我何时便喜欢上你了吗?定是比你久远的多了,所以我家小夫郎,就别再总爱胡思乱想了……”
喻之扯着浮生的衣角的手还没松开,听到这句话又是攥紧了,心跳一下快的似乎要跳出胸膛。想要立马开口询问,却一时紧张的竟说不出话来。
缓了片刻,才问:“那……是何时?”
浮生总不能说是一直喜欢着他,都不知几个世界了。说是在带他回家时便喜欢上了,又显得像个变态的念童癖一般。
只能道:“许是在你豆蔻之年吧,这喜欢一事,又怎么可能讲的那么清楚。你只需记住我早早的,便对你有所图谋就是了。只是等到了现在才刚追到手,娶回家。”
喻之对此不予置否,可心里却是暗自反驳,自己可早在约莫着十三四岁,初情窦开的时候便欢喜上她。偏偏那时候,她分明还只将自己,当做领养的孩子呢。
害得自己为了不被她发现,一直都抑制自己的情感,每日不知有多辛苦。
浮生每每到了旅店后,便带着喻之一路逛逛当地的繁荣街道,顺带找些东西买买,将手中的银子花出去。
出发时还只是几辆马车,等到了京城之时,马车的数量几乎翻了倍数。里头装着的,都是买来的些精美的手工艺术品,和各式各样的奢华首饰。
用浮生的话来说,便是只求最贵,不求最好,只想着把手上的钱,全都尽快的花出去。
不过是半个月的时间,手中银票倒真的是花了个精光。相对的任务,也完成了接近十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