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浮生深明,自己一介草民出生,除了被女皇器重,根本没有第二条路能选择。
哪怕得了状元,在官场上单凭自己,也是难再前进半步,还容易得他人记恨,一步走错便是粉身碎骨。
可不像平常百姓想的那样,得了状元便是了不得的人物。没有家族的支撑,空有状元头衔也不过还是一只任人拿捏的蚂蚁罢了。
自从应召踏进女皇御书房后,女皇便开始或明或暗的,打探浮生的底细,想找出些可以拿捏住浮生的弱点,毕竟有缺点有弱点不可怕。
对女皇来说,只要浮生足够好用,那若浮生贪恋美色,便可赐予她大把的美男。
若为人贪图奢侈,就给他足够的金钱。
若好名声,就给她编写个传,令她名声远扬。
若贪图权势就给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职位。
而若浮生事事完美,坚不可摧!女皇都找不出控制她的方法,这才是对于皇帝来说是最棘手的。
浮生自然也听出来了女皇的用意,不敢讲自己真正的弱点—喻之,给暴露出来。
便半真半假的隐晦的透露出自己年幼时过怕了苦日子,便对银子多花不完的奢侈生活向往已久。
果然女皇露出了然的笑意,又担心她未来会娶贵族或士族的男儿郎,从而被其他贵族和士族拉拢,辛苦提拔她却给别人做了嫁衣。
便试探道:“浮生如此风姿卓绝,又胸有笔墨,可已成亲了?”
浮生心中一凛,赶忙回答道:“虽还未定亲,却已有婚约了。”
“哦?朕还本想将五皇弟下嫁与你……要么,朕做个主,让皇弟与你哪位未过门的夫郎共侍一妻,也能成就一番美谈…”女皇对她的回答不甚满意,便又继续半真半假的试探道。
浮生被吓出一身冷汗,赶忙噗通一声重重跪地,连磕了几个头。
直到额头一片红肿才直起身子道:“谢皇上赏识,不过一来,我受未婚夫郎家大恩惠,今日能有如此成就全依赖于他家的帮助。故我与未婚夫郎的婚约,是我入赘进他们家。如今发达,却万万不敢忘了他家对我的恩惠。二来,我出生贫贱,又作为入赘之妻,也是万万配不上尊贵的五皇子的。”
“哦?浮生到是个情深义重的,未来可别反悔就是了……”女皇对此回复十分满意,对浮生的品性也多信任上了几分。
若浮生真是入赘入夫家,那正真有显赫家世的儿郎,也不会自降身份的去做个小侍,也不必再担心她被夫家拉拢。
不过但愿她说的都是实话,否则,让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实在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躲过一劫的浮生几个月后衣锦还乡,回到了陈府。
虽早已给家里又寄了得状元的喜讯,可对刚收到信不久的陈家妇夫和喻之来说,还是刚得知不久,家里还未布置完庆功宴,这转眼间门卫来报浮生都已到了陈府门口。
瞬间陈府一阵兵荒马乱……
原本陈家夫妇和喻之,正在主堂商量着庆功宴的事,门卫便气喘吁吁的跑来禀报“浮生小姐,已经…已经到门口了!”
喻之:“!”
还未等陈家妇夫起身,去迎接状元女郎浮生的回归,就见身边已经没有喻之的影子了。
这边喻之已经狂奔至门口,直直的冲向浮生,就如同枚小炮弹似的,一如当年两人在主堂门外走廊中的那样。
而浮生却已然不再是当年那个,一推就倒的小姑娘了,时光让她慢慢长成了,喻之的依靠,稳稳的接住了,扑过来的喻之。
喻之被浮生抱住后,连忙抬头,贪婪的不住的望着浮生的脸,未语泪先流。
那大大的杏眼中眼泪涌出,喻之还不舍得擦拭下,唯恐少见上浮生一眼。
这可怜兮兮的模样,让浮生恨不得立马舔净他眼角残留的泪水,抱着他互诉衷肠。
可门口来围观状元女郎的,人群实在太多,喻之与她还未成亲,也未曾正式订婚,故此时在门口做的这些已然足够出格的了。
再做些什么,自己的名声坏不了,可喻之作为一名男儿可就彻底要臭名远扬了。
便轻轻推开喻之,未等陈家夫妇赶到,就先揽着喻之进了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