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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33章(1 / 2)


“聊你。”

时笑万万没料到,冯娟带给她的居然是这么个消息,脑子在短暂的空白了两秒后,才又问:“...........聊我?“

“嗯。”冯娟突然语气认真了起来:“而且昨晚我还发现了一件大事。”

时笑追问:“是什么?”

冯娟清了下干哑的嗓子,仔仔细细把事情?的始末跟她讲了一遍。

昨天秦肆会去他们酒吧,其实她也很意外。

可让她更意外的,是和秦肆一块儿去喝酒的那群人里,有个让她从小就印象特别深刻的男人。

那男人留着寸头,身形微胖高大,看着挺魁梧的。最明显的特征,是他下巴上有一道明显的刀疤。

冯娟会对这个人印象特别深刻的原因,就是因为那道疤是她曾经亲手给砸的。

当年她父亲和时笑父亲出事的那天,她正好去工地找爸爸拿生活费,结果这一去,就成了她这辈子最刻骨最难忘的一天。

她到的时候,其实事故就已经发生了。

从父亲工友那里得知遇难的有自己父亲,她立刻要跑去现场想看看父亲到底目前是什么情?况。可工人叔叔们都担心她一个小孩受不了刺激,也阻拦过。

可一想到自己父亲从几层楼的高楼上摔下来,生死未卜,她怎么可能控制得住,趁着大家不?注意,偷偷溜进了出事地点。

当时救护车还未到,现场只有工地上的甲方和乙方的几个负责的领导,以及躺在血泊里的她和时笑的父亲。

冯娟那时候也还是个读高中的小孩子,从来没见过这么惊恐又血腥的场面,特别是受伤躺在那里的人是自己的父亲。

她刚上楼还没走近,远远瞧着,便一下子就怔懵在了原地,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浑身止不?住地发抖,可想当时她有多绝望。

也就是在她惊怔的那几秒时间内,她清楚的听见有个男人给那群领导们出了个灭绝人性的主意。

“这个人就是昨天和秦肆一起来我们酒吧,当年那个工程师。”冯娟非常肯定地说:“我听得一清二楚,就是他给杜孟辉出的主意,说那情况即便是活着肯定也要瘫痪一辈子,到时候牵扯到治疗和赔偿是无底洞。还说之前就遇到过这种情?况,有个工人抢救过来没活到两个月又死了,结果又是赔偿又是医药费,浪费了一大笔钱。后面工人家人扯皮打官司又搞了两年,还不?如当场死亡来得干脆。所以建议他们在救护车来之前直接把人干死了得了,到时候顶多也只需要赔个百把万一次性了事。”

冯娟跟时笑说起这些时,又想起当初自己亲耳听到这些话时的情?景。

她也简直不敢相信,那人会说出那番没有人性的话。

她虚扶着墙壁,惊愕地张开了嘴巴,好像被人突然掐住了脖子感觉呼吸不上来,面色霎时白的没了血色。

双腿也因惊吓过度发软,整个人一下子脱力跌坐在了地上。

结果这一跌,弄出的响动便惊动了那边的几个人,都像受了惊的动物,纷纷回头看了过来,满脸慌张。

冯娟坐在地上,咬紧牙关恨恨地盯着他们那一群人,嗜血的眼眶里,豆大的眼珠顺着脸颊一颗一颗往下掉。

那几个中年男人立刻互相对视了一下眼神,一时都没再吭声。

因为之前冯娟就经常去工地找她父亲,所以他们中间有两个对她有些面熟。

特别是那个工程师,因为常守工地现场,曾经见过她几次,一眼便认了出来。

最后,也是他走过来,想要将她从地上扶起。

冯娟却一把挥开了他伸过来的手,恶狠狠地盯着他,浑身抽搐一般地颤抖着。

他也不?生气,自知刚才说了丧良心的话,对不住人家,即便是被她抽打也依然上前要将她抱起来,然后再做安抚。

可冯娟那会儿已经气得恨不得杀了他,所以当他再次靠近得时候,她瞅准时计,手上抓起一块残砖,就朝他脑袋直直砸了下去。

结果那人眼疾手快,立刻偏头往旁边一躲,脑袋躲过了袭击,但是砖头得尖角却戳在了他的下巴上,以至于留下了一块疤痕到现在都没法再恢复。

不?过后来这事他表现的很大度,在警察盘问的时候,他说不予追究,理解冯娟是受害者的家属,当时情绪难免激动。

可冯娟心里门儿清,他那是因为作则心虚,完全不领受他的虚情?假意,将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的告知了警方,请求警方能彻查。

当时她心里还抱着希望,以为警方一定会查明真相,将他们这群作恶多端的人绳之以法。

可最后传来的结果却是,她和时笑的父亲因为伤势太过严重,救护车还未拉到医院,人就已经断了气。

冯娟对这个结果相当不?满,后来重新上诉要求警方继续彻查。

警方倒是也受理了此案,只可惜,当时因为证据不足,仅凭她一个人受害人家属的口诉,根本不足以当作判案的证据。再加上当时事故现场没有监控,他们那群人是否真的做过这种犯罪的行为,也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指控。

所以最终,还是以一次性赔偿工伤死亡赔偿作为案件终结。

冯娟后来又连续上诉过几次,但最终都被驳了回来。

她投诉无门,只苦于没有证据。但作为一个当场撞破他们阴谋的亲眼见证人,哪怕没有实质证据,可就是十分确定这事儿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虽然现在已经死无对证,但她始终非常坚定的认为,在她被强行带离现场以后肯定有人对她和时笑的父亲动了什么手脚。

要是光明磊落,他们那么多人,难道没一个人考虑到后面可能会产生误会,把她留在当场作为证人为他们证明清白?

然而他们的做法却是,明知她的身份,又因为她恰巧听见了他们的阴谋,却还是强行将她带走,足以说明他们的目的和居心,绝对不善。

甚至后来他们还向?警方澄清说,是因为见她惊吓过度,不?忍让她再看到自己亲人的惨状,才将她带去休息室安抚。

一个个口若悬河,装模作样的演技堪称精妙绝伦。谁知道这背后还有没有为了给自己洗罪,用了别的其它见不?得光的阴谋诡计。

冯娟求伯伯到省城去找更大的公安机关给自己父亲翻案,可她那个伯伯嫌麻烦,占着她父亲的补偿,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拐弯抹角的劝她别自讨苦吃做这些无用功。

谁也不?愿意帮她,谁也不?愿意相信她。当时冯娟也还只是个未满十?八岁的孩子,孤立无援,实在没办法了,最后只能暂且将这事给搁置了起来。

直到几年后,时笑慢慢长大了,到了上高中的年纪,有一天暑假,突然来找她,说她也觉得自己当年父亲的工伤死亡存在很大的疑点,要和她一起找证据替父亲伸冤报仇。

冯娟问她是如何发现的,时笑也说不来原因。

只是她当年也从妈妈那里听说过一些关于冯娟想翻案未果的事情?,便一直把这件事藏在心底,后来通过看各种书籍和资料,发现过去也有很多这种工地出事的案例,但是致死情?况很少?,基本只要戴了安全帽的,又被及时抢救的,多数最后还是能够保住性命。即便是从医学的角度来讲,虽然无法确定抢救过后还能维持多久的生命,但数据调查显示,当场立即死亡的概率也并不大。

所以,在这个小概率会致命的范围内,她和冯娟的父亲怎么会这么巧,双双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还在被送往医院的路上就没生命体征了?

虽然这些只是一些数据和猜测,但时笑却和冯娟有一样的怀疑和预感。况且冯娟当初又亲耳听到那种恶意的言论,就更没办法不?让人不?存疑了。

所以即便有可能只是误会,时笑也痛下决心,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坚决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有可能杀死了自己父亲的凶手!

如今八年过去了,两个女孩子都没想到当年的始作俑者自己送上门来了。

只是时笑有些疑惑:“秦肆怎么会跟这种人在一块儿?”

“我也不?知道啊。”冯娟正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才这么着急打电话跟她商量:“昨晚我本想问问的,可我怕打草惊蛇。那个男的当年被我砸了一钻头,肯定对我印象特别深刻,现在也一定还记得我。所以我想,只有你去问秦肆,才最保险。”

“我问?”时笑只怕自己时听错了。

她看了眼宿舍里几个女孩子,怕被她们听到电话内容,于是开门走去了外面阳台,才郑重其事的提醒冯娟:“你不?知道我现在跟他是什么情?况吗?我怎么去问?”

冯娟却在这时忽然把握十足地一笑:“和好不就可以了?”

“.........”时笑叹了声气:“你别开玩笑。”

“真的!”冯娟告诉她:“昨天我趁着他去洗手间接电话的机会,拦住他替你解释了所有事情?。”

时笑再次愣住,完全没料到还有这么一出,更加好奇:“你怎么解释的?”

“我跟他说,当初那场误会,其实是我想去勾.引杜彦。因为听说杜彦玩世不?恭又花心,但对过去每个跟过他的女朋友都出手挺大方的,分手费不是车就是房,所以我被金钱迷惑动了歪心思,才想了这么个损招,想通过碰瓷的方式引起他的注意,然后借机勾.引他和他攀上关系。”

时笑简直叹为观止,冯娟居然这么在别人面前诋毁自己。

然而冯娟还没讲完,继续道:“我还跟秦肆讲,你是被我拉去作伴壮胆的,本来没料到事情?这么严重。当时因为下雨视线不太好,只认出了那是杜彦的车,原本计划是我去碰瓷,结果凉鞋沾了水太滑,人还没跑出去,倒先不?小心撞到了你,然后就阴差阳错把你给推了出去。”

“..........”冯娟这话说得半真半假,时笑心里实在不敢确定:“......他信了?”

冯娟也不?太确定,只模棱两可道:“我看那样子好像是信了。”

“..............”时笑一脸问号,她就这样跟他解释的?

冯娟又道:“我还跟他说,你是不想出卖我,损伤我的名声,所以才这么长时间没有跟他说明原因。但其实,你这段时间因为两边为难,特别痛苦,还借酒消愁,醉了都叫着他的名字。我实在是内心有愧觉得你可怜,但又苦于没办法联系到他这个大老板,今天真是老天开眼,终于让我碰到了他,所以才趁机告诉他这个真相,希望他能原谅你,你真的是被我无辜受牵连的。”

时笑听完这些,感觉她还是被他误会比较好。

什么特别痛苦,什么借酒消愁醉了都还叫他的名字,这说得是她吗?能让人相信吗?

“你这解释得也太一言难尽了,我听了都觉得尴尬。”时笑叹气道。

“有什么好尴尬的?”冯娟说:“不?过我昨天发现,他还是挺在乎你的。听我这么解释后,还问了问我你最近过的好不好,真感觉他挺关心你的。”

时笑再度一愣。

“所以笑笑,还是有机会的。”

时笑没吭声,扶着冰凉的墙壁,望着前方的虚空有些凝滞。

冯娟又说:“你再大胆的试试吧,看能不能再次获得他的信任。你想想,凶手现在就出现在我们眼前了,不?能这么眼看着机会就放弃啊。只有你们和好了,才有机会通过秦肆接触到凶手,再想办法套他的话留下证据,你说是不是?”

时笑心里突然沉重了起来,隔了好几秒,才淡淡道:“让我想想。”

**

但是这天之后,时笑并没有任何要去主动找秦肆和好的行动。

她内心是纠结的,本来冯娟的解释就很勉强,何况那些话里也是半真半假。

哪怕是秦肆真的相信了,她又和当初一样故意接近他跟他和好,这岂不?是再次利用他去接触他身边认识的人?

说实话,她有点不想这样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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