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彦把她带回房内放下来,关了门,她坐在萧彦的床上,脑内一片混乱。看他笑看自己的眼睛好像有魔力似的,一时间把什么白天的不愉快,乱七八糟的身份都抛在了脑后。
她支支吾吾地小声道,“这么晚了,我要回去了……有什么事明天白天再说。”
“怎么……去傅延那里就不嫌晚?来哥哥这里反而在意起来了?”
萧彦拦住你的去路,两手撑在床边把她圈了起来,看着他这双勾人魂魄的眼睛,她立刻紧张地跳了起来。
傅延和你这种大灰狼怎么能拿来比较……
许昭容推开他,“你有什么话就快点说!”
“还抓着呢?”萧彦皱眉,语气几分不满,低头看见她推他的手里还攥着傅延给她的画卷。
“你对于傅延这小子是不是有些过分上心了?”
“为他的事来和我置气?我这个结拜义兄可真是不值钱。”
“不是这样的。”许昭容拉住他的衣领,抬头认真地问他。“你愿意告诉我实话吗……你是为了什么,愿意来妙柏书院?”
“你不是想来妙柏书院学习吗?身为大哥,又恰好能满足你这小愿望,便做了而已。”
看着他坦荡的笑容,许昭容心里抖了一下。
相比他纯粹地对自己好这件事,对他隐瞒了太多太多,无从开口,自己的后路和打算,都见不得光。
“可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些的。”
萧彦笑而不答,翻身坐在她旁边。
“你不是想知道,我今日为什么不出手救那个傅延么?”
“我给你讲个很久以前的故事吧。”
“好……”
“你知道原本在我之上还有一位皇子,就是我五哥。”
许昭容认真看向他,“是儿时就病逝了的那个五皇子。”
“小时候几个皇子里,五哥是最有练武天赋的,五哥勤勉,他的母妃虽然只是嫔位,但是父皇一直很看重他,二皇兄,也就是当今的太子殿下生辰的那日,五哥一曲剑舞送给二皇兄做生辰礼。
“他却在台上七窍流血暴亡,当时我离他最近,看见他死前那种样子,整个人都吓傻了。”
“他不是病逝……这倒像是人为的。”
“当时太医和刑部都查不出来究竟是怎么回事。五哥的母妃受了刺激心力交瘁,很快就随他去了,无人追究这案子也不了了之。”
“不久之后一日我在练武场上突然之间就头痛欲裂,伸手一抹鼻子下面全是血,随后就陷入了昏迷。”
“再醒来的时候来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遇见了我的师父和师兄,在那里一待就是六年。”
“送到那里的时候才知道自己中了一种对习武之人才有用的,随着运功次数的增加,身体会越发冰冷,运功次数越多,就会加快毒性发作,最后七窍流血暴毙而亡。”
“师父和师兄剑走偏锋,以毒攻毒,把我在毒罐子里泡了三年。很幸运的是我活了下来。”
“现在重新回京的萧彦,中毒难医,再不能动武,无法带兵建功,已经不用怕自己的皇兄会在自己爱喝的杏仁酪里下毒了。”
许昭容心里一阵惊涛骇浪,皇家之间竟然真的会做出这种事,五皇子成了夺嫡争斗的牺牲品,萧彦也险些丧命。
他只有在众人面前扮演好这个赢弱纨绔的六皇子角色,才能远离他所厌恶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