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剥呀。”贺夫人挨着她,极轻的呼吸几乎要喷洒在她的脸上,过长的手指缓缓的抬起,点在亲信不知何时停下拨壳的手上。
贺夫人无所谓着说:“害怕了,这就怕了?没见过世面的东西,你在城中待的久了,眼界自然只有那么丁点。”
“夫人教训的是,奴婢胆小一时害怕。”亲信点头言:“这等恶毒的方法,还不如死了算了,但是转念一想真的疯了,倒也感觉不到什么,比让人清醒着折磨好了那么一些。”
“谁与你说这人是真的疯了,只不过一时清醒,一时疯,知道皇宫中的冷宫是什么样子吗?多的是这样的人,我只是偶然之间得到了这一块失去药性的赤木,交给林菀娘也是瞧见她为人倒是严谨,是个聪明人,也是一个很好的合作者。”
“如果真的从她之手替我寻到了此物的源头,那可替我能做不少的事情。要知道,这样的东西在京都中,在皇宫中都是难求。”
“可是如果此物找不到呢。”亲信听贺夫人将此物说的如此凤毛麟角,开口疑惑地说道。
“如果找不到,那不是正好吗。”贺夫人笑盈盈的看向亲信,“我家的夫郎,身边也只能有我一个贤内助,你说贺之堂立于百年盛望,怎么偏偏要与一个女子合作。更偏偏此女子长相不俗,曾多次从夫郎的嘴中听他提起此人之名。”
“我便想着把她召到面前来瞧瞧,到底是什么样的红颜祸水,能蛊惑我夫郎的心。如此一瞧,倒的确那张皮相还算过得去,最重要是长了一个聪明的脑子。”
“但是你说,如若我交代的事,她没有办成,可偏偏又知道了我的秘密。”贺夫人为难的皱眉:“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夫人。”亲信听着胆战心惊,闻此话,立马反应过来低声的说道:“她既然可成为刀,可这刀如若不能杀人,即使宝刀再好,也照样应该抹其锐利,折于手。”
贺夫人从鼻尖发出一声哼笑,没有再应,她扭头将轿帘打开,瞧着自己儿时所走的这一条熟悉的路,望着甚是熟悉的景色,良久之后又开口说。
“至于哥哥,就算他知道了我是有意提醒他,放心,他也不会怪罪。谁又能愿意让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嫁给一个草莽之夫。”“我今日的三言两语无伤大雅,倒也算得上我对于娇娘的一片心。”
林菀娘站在朗允礼的身后,望他抬笔间不过是吐息之瞬,一只打盹的白貂便已经跃于纸上。
林菀娘一时惊叹,即使身为现代人早就瞧惯了画画的高手,此时也不得不惊叹一句,像是眼睛每眨一下,就已经跟不上那纸上的多端变化。
林菀娘在旁边气息因为惊讶刚刚一乱,朗允礼便抬头向她望来,眉眼含笑地说道:“可是觉得无趣了,你不必在这里守着我,我觉得我的身子如今已经好了大半。”
他说着出手做出活动的模样,一时不慎,扯动了皮肉眉间一跳。
林菀娘抬手落在他的肩上,嗔怪的说道:“虽然你的身子骨,肉眼瞧见是好了,可谁知道这内里有没有哪里损坏了。大夫今日可说了,你不宜久坐,久想,久动,还是要……”
“我可是申请了的。”朗允礼立马叫冤,“但刚刚某人可是说了,定是不超出一炷香的功夫。”林菀娘抬起手指了指旁边正燃着的香,相对朗允礼坦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