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心里挂牵,但是身子还是要紧,你担心我,我也担心你,如今我身边就向你所说,完全信任的人不多,总不得今日你在冷雨中守一夜,明日我还怎么放心将事情交给你去办。”
“是主子,奴婢这就听主子的话。”张小晚听林菀娘这话立马弯唇笑道,轻手轻脚地退出门外,将门合上。
屋中重返安静,林菀娘松了松端坐的身子,第数次透过屏风朝里瞧去,里面没有动静,朗允礼到现在都没有醒。
林菀娘拿起刚刚张小晚递给她的名单,细细将身世背景以及年岁看着,时不时拿起笔落在上面,在几人之下做上标记。
正看的全神贯注,细碎身逼近响起,林菀娘一惊,猛的扭过头看去,扶着屏风处站立一人。
朗允礼静静的看着林菀娘,眸光莹润,看她抬眼与自己对视,立马清朗一笑。
“你醒了?”林菀娘立即放下手里的东西,急忙上前小心搀着道:“我还以为你一觉要睡到明天早晨了。”
“睡的有些沉了,感觉什么梦都没做,就这样昏昏沉沉,再一睁眼都不分日夜黑白。”朗允礼任林菀娘托着自己,反手安抚讨好的捏了捏她的胳膊,对她说。
“刚刚听见菀娘在外面轻斥心疼旁人,怎么也不知道心疼自己。说来,是我这夫君做的太不称职,让你一日又惊又吓。”
“这哪能怪你?谁也预料不到,本来以为今日如往日一般,可谁知一波三折,要怪只能怪他人脑子不太好。”
林菀娘随着朗允礼醒来,冷静自持轰然倒塌,又气又怨道:“害得你落了一身的伤。”扶人坐下便准备返身去倒水。
“先陪我坐会。”朗允礼拽着林菀娘,扯她停在软塌旁,缓缓地坐下,不料拉动伤口动作一滞。
林菀娘敏锐他微弱的反应,更是心中油溅火星,她既是开心朗允礼没什么大碍,又是恼怒朗允礼的隐瞒。
“今日我听姚进说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林菀娘头侧向一边,略有些生硬的对朗允礼说:“你可有什么补充的。”
朗允礼面似心虚,他尽力掩饰自己呲牙咧嘴的表情,对林菀娘装傻:“姚进?姚进说了什么,他小子向来嘴中胡说。”
“是吗?他胡不胡说我倒是不知道,可是这乌木城中沸沸扬扬,选什么策论一事,我倒是今日才有耳闻,往日某人连院种开了几朵花都要写上一番春色,怎么这件大事却只字不提。”
林菀娘不给朗允礼任何敷衍的借口直接点提出来,她扭过头眯眼看着朗允礼,朗允礼不敢与她对视,忙将视线投向别处,盯在虚无的空中飘忽,支支吾吾地说道:“这事……”
“好啊,原来一直自称夫君的人,却从来没有把我当做他的亲近之人,正因如此,这才连自己即将宏图大展,也不愿与我一介村妇提起。”
“没有菀娘,我从来没有如此想过,你也切莫说这样的话。”朗允礼手足无措,他扭过头急忙看向林菀娘的脸色。
却见林菀娘好整无瑕的看着他,眉头轻跳地抬起手,狠狠的掐着他的手臂内侧用力的转了一圈。
朗允礼措不及防被着惩罚直掐的眸子笼上一层雾气,他不敢躲,只能可怜兮兮的说道:“菀娘手下留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