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起身从阶上走下来,将本章还给戴胄后,神情严肃的说:“陛下的意思是善始善终,既然是我东宫的差事,那自然要在孤手中了结,这跟什么菩萨心肠没关系,你这可是犯了擅揣君心的罪过了。”
“这也就是殿下,换成别人老臣是不会多这个嘴的。殿下放心,老臣会吩咐下面的人动手的时候利索些,不会让那些误入歧途的边民受太多罪的。”,戴胄是个办差严谨的人,在报给皇帝之前,他当然要先校验一边,对里面的内容当然清楚。
在来东宫的路上,他好好的思虑了一番,人心都是肉长的,动恻隐之心很正常,他实在是不好意思把这个本章送上来。
可圣旨在上,又不能违抗皇命,所以不得不硬着头皮前来,但没有想到任务就这么轻易的完成了,还让太子敲打了一番,现在好办了,他的差事好办了,尽尽心算是了事了。
为了转移注意力,戴胄还事先做了准备,专门挑了一份与东宫有关的案件带在了身上;虽眼下起不到什么作用,但既然揣来了,总不能就这么拿回去吧。
将本章呈给太子后,戴胄将所案件始末详细的说了说,别看这案子不大,可确实三法司多年来接到的第一件有关东宫官员有关的案子,而且罪名还是忤逆,所以戴胄极其重视。
因为怕事情的由头不真实,戴胄特意派人接触下有关人员,可人家给的原话是:爱那告那告去,老子连死都不怕,还特么怕三法司的刀笔吏。赶紧滚,否则老子就带着骑兵把你们这些助纣为孽、是非不分的狗官像秋天扫树叶一样处理了。
听到这回话后,戴胄差点没背过气去,这那里是官军该说的话,分明就是占山为王的马匪嘛!还要带着骑兵秋风扫落叶般的扫了他们公署,反了这混账东西了;要不是忙着秋决的事,戴胄早到六率与秦怀玉说道一番了。
“我的部将忤逆?戴卿,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就你这本子中提到校尉,他的父亲早年就阵亡于阴山之役,他就想忤逆父族也没地方忤逆吧,你要对你说的话负责!”,李承乾挑着眉头问了一句。
戴胄的本章,让李承乾好不容易缓过来脸色又阴了下来,因为他觉得戴胄递上来的本章有些可笑,东宫六率校尉以上的军官档案,他都一清二楚。这小子是个只有祖母和母亲的光棍汉,他能忤逆谁去,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他和死去爹是父子兵,都在东宫六率当差,吃喝都在军营中,李承乾实在是想不明白,他到底是那里得罪了人,让堂堂的刑部尚书把状子递到东宫来。
那个将军不护短,不护短能带兵吗?李承乾对手下的并要求是严格,可这也仅限他一个人,戴胄要是不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东宫他今儿是出不去的。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