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国家有律令,宗室有制度,谁给你们胆子对长乐王下这样卑鄙无耻的手段的。来,与孤说说,你们有什么新奇的玩意,回头让内卫的小子们来学学,别特么没事穿着飞鱼服在长安城里晃悠,图费国帑!”
论刑讯,内卫在长安城各有司衙门中,除了皇帝掌握的暗兵之外,无出其右者。李承乾现在把它搬出来,并没有吓唬他们的意思,而是在讲述一个道理。为臣为官者宦海沉浮,一辈子要经历沟沟坎坎有很多,谁也不能保证下一个被冤枉的不是他们自己。
是,也许李道兴在表面证据上看是叛贼,可也得按照规矩办,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迫使他人承认罪行,不仅玷污了朝廷的律法,更是玷污了他们的官箴,将心比心,一个闲散的郡王与他们无冤无仇,至于这么干吗?
李承乾不想掰扯明白到底是谁授意的,真正让他恼火的是这些大员的漠视,既然你们都无视皇帝亲自定下的贞观律,那是不是也不把孤这个太子放在眼里了呢?
与太子相处的年头多了的人都清楚,他与皇帝一样,既然骂人了,那就没想再往下追究,大伙儿听着也就是了,等他骂够了,自然会心平气和的说正事。至于是不是受了鱼池之祸就无所谓了,难道真的要与君父较真吗?这也不是人臣之道啊!
可这世上总脑袋让驴踢了的猪队友,大理寺少卿-崔仁师身后的一个捧着卷宗的校书郎站了出来拜俯于地,高声言道:“殿下之言谬矣,宗室法度明文只有高祖之子,殿下方可称为皇叔,其他分支旁系一律以王叔称之,殿下这么说是抬举他了。臣以为没有大刑反而成全长乐王的体面,至于腰带之事是有些欠妥,可这完全是出于好意,矫往过正就是了。”
呵呵.......,一边笑着,李承乾一边往前面走着,脸上洋溢微笑:“撮耳小吏,对于宗室律法确实头头是道,是想趁机拨个忠直之名吗,你也算是机巧之辈了。”
话间,顺手抽出李佑的佩刀,直接就架在校书郎的脖子上:“机敏不假,可确是个弄臣,孤怎么称呼家中长辈用的你教吗?”,电光火石之间,李承乾一刀断了其写字的右臂,那校书郎脸上的笑容顿时荡然无存,捂着鲜血喷涌的伤口在地上打起滚来。
对于太子突然都手,马周、李恪等人先是一惊,再就是摇头叹息,这就是多嘴的下场啊。太子与江夏王、河间王等近支长辈向来以亲近,甚至要比对高祖皇帝的儿子要好的很多。
每每以皇叔之礼待之,其目的既是与诸王交好,又为了显示宗室一家亲的和谐,所以在称呼即使有些偏颇也从来没人说什么。皇帝都默然不语,你说你这个校书郎不是想升官想疯了吗?
抖这个机灵干什么呢,这是进言的时候吗?得,这回儿成独臂残废了吧!活该!没当场杀了你,是因为太子懂得制怒,是你祖宗八辈积德了。
“御史大夫,你觉得孤得处置是否妥当啊!”,马周是言官之首,这次北征归来又加了同中书门下三品,妥妥地宰相,这事不问他问谁呢?
“回殿下,臣以为殿下能留这势利之徒一命已经是恩典了,那里有什么不妥的呢,臣以为甚为妥当。”,马周风轻云淡的拱手回了一句,这次北征他见的死人太多了,对于这样的小场面,儒生出身的他已经司空见惯了。.......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