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落云朝门外看了一眼,奇怪道:“我刚刚一直守在门口,怎么没看见陛下走?”
傅吟霄说:“你眼瞎。”
众官员也纷纷开始表现关心,询问傅吟霄的伤势。
外头人声鼎沸,苏御却被压在密闭黑暗的环境里大气也不敢出,太热……不光是稀薄的空气,还是紧贴的热度,傅吟霄的气息仿佛要将他融化。
傅吟霄感受着,逐渐变得兴奋,却面不改色的一一回应,说:“感谢各位同僚的关心,本王感觉好多了。”
他面色是那么平静,那么正经,然而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他手掌大力摩挲着苏御的发丝,生?出了一种类似于禁忌的刺激和快乐。
“混小子不喜欢吵。”
站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傅赢,突然出声道:“既没事?,诸位还是回正厅继续喝茶,让霄儿休息吧。”
众人纷纷附和,不多时,门重新被关上,说话声和脚步声逐渐消失。
傅吟霄松了手劲。
然而被子里的人却还迟迟不愿意出来。
傅吟霄有些?好笑,垂首,隔着一层薄薄的锦被说:“陛下,他们走了,你可以出来了。”
现在已经是夏季了,锦被拉开,苏御被这?热度闷的眼尾发红,眼眸像是洇湿了一层潮湿的水汽。
他仿佛还未从刚刚的刺激里缓过来,说话轻,听上去像被欺负哭了似的软,“他们已经走了?”
刚刚那一瞬间,苏御是真觉得会被发现。
傅吟霄摸了摸他额头的汗,说:“别怕,已经走了。”
“混账东西!”
苏御不是一个容易动怒的人,然而几次三番,他总能轻易的被傅吟霄气出一身火气。
只是那泛红的眼尾看在傅吟霄眼里,一点威力都没有,只让人更加想要欺负他。
“别生气,”傅吟霄道歉道的毫无诚意,“我错了。”
“你最近到底在发什么疯?”
苏御不知道傅吟霄最近是怎么了,频繁做出一些?奇怪的举动,那天在围场时尚且可以解释为喝醉,但今天算怎么回事??
这?是他新想出来的报复方式?
“没发疯,”傅吟霄最终还是没忍住,又贴了贴他的鼻尖,说:“想吻你。”
……
苏御:“滚!”
“马上给孤滚下去!”
-
月上柳梢,傅吟霄独自坐在庭院里喝酒,想着白天发生?的事?,唇角的笑一直没压下去过。
傅赢走进了院子,父子俩也不见外,坐下后,傅吟霄直接扔了一壶酒过去。
“伤还没好就开始喝酒?”傅赢接过酒,提起酒壶隔空跟他碰了碰,“我记得你小时候一向皮实,怎么打都没事?,没想到越大了还越娇贵。”
傅吟霄含了一口酒,看向他,说:“老爹说话什么时候也学会了拐弯抹角?”
傅赢听闻,反而一笑,单刀直入道:“被褥之下藏着人是谁。”
酒壶在桌面磕出一声脆响,傅吟霄丝毫不意外,他能瞒得过别人,却不可能瞒得过傅赢。
“人家都说,知子莫若父,”傅吟霄在他面前从不说谎,也不找任何借口,“老爹既然已经知道了,又何必多次一问。”
傅嬴说:“看来那天揍得轻了。”
傅吟霄一笑,“揍得再重?,今天这事?也改不了。”
傅嬴饮酒的动作一顿,说:“你再说一次。”
傅吟霄抬眸,认真道:“老爹,我没有玩儿。”
这?不是他的一时兴起,也不是恶劣作剧,他就是喜欢苏御,已经在心里确定过千百回。
“那可是陛下!是天子!”
桌面的酒盏猛地被摔飞碎裂,溅起一片激荡水光。
傅赢的声音比月色更加沉冽,“我不管你是一时兴趣还是恶作剧,或者任何原因,我不许。”
傅吟霄平静道:“我要他。”
“我说了,我绝不允许!”
傅嬴有三个儿子,但不管是外形还是性格,如?他年轻时候如?出一辙的只有傅吟霄。傅嬴极其了解这个儿子,偏执又狂妄,一旦做了决定的事?就算是天崩地裂也改变不了。
傅赢从不以长辈自居,他尊敬理解自己的孩子,而傅吟霄从小到大都很优秀,没让他操过什么心。
唯独这一件事,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傅嬴不反对傅吟霄喜欢男人,这?是自由,但绝对不允许他喜欢大庆的天子!
“陛下愿意?”傅嬴问。
傅吟霄微微垂眸,道,“他不知道,是我强迫他的。”
“好得很。”
傅赢站起身,沉声说:“自去祠堂跪着,什么时候想清楚,什么时候再起来。”
傅吟霄一言不发,转身就朝祠堂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