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哈哈一笑,他见四人动了兵器,自己却是空手,他的钢丝软索用来杀人那是再好用不过,要用来格挡这四人又沉重又诡异的兵器却是并不趁手。
他目光一转,已经有了主意。
他袍袖一拂,荡起一股劲风,只把四丑逼得向后硬生生退了一步。
借着这个空档,墨白拔地而起,身形扑向头顶的一株青松,等他落下地来的时候,手中已经多了一根松枝,上面还沾着点点雪花。
“你们有兵器,我却没有,这不公平!不如我就用这根松枝,陪你们玩玩罢!”
墨白说得轻描淡写,那满不在乎的模样更是几乎气炸了四丑的胸肺。
他们还从来没被人这么轻视忽略过。
“好,这可是你自己找死,到了阎罗殿里,可别怪爷爷们没提醒你!”大丑沉郁着一张脸说道。
“哎,乖孙子,再叫一声!”
墨白笑嘻嘻地又讨了一句便宜,手中的松枝忽然一抖,点点雪花化成了一片雪雾,对着四丑飞射而去。
“臭小子,恁地奸滑!”不知道是几丑骂了一句,四人识得这片雪雾的厉害,急忙舞动兵刃,将自己身周尽皆封住。
此时墨白想要伤这四人,不过是轻而易举,他却想试试自己的功力,所以并不出手。
等到雪雾消散,四丑互相视眼,一起出手。
大丑用的兵器是雷震档,又长又重,挥动之时发出虎虎风声,二丑用的是根哭丧棒,棒头却铸有许多尖刺,比战场上所用的狼牙棒轻巧,杀伤力更强。
三丑的兵器比较奇怪,竟像是田地里农夫耕田用的耙子,上面生了九个齿,四丑的兵器却是一对尖刺,又长又利,就像鲨鱼的利齿。
四人之中,就属这四丑最是阴毒,他一对尖刺忽上忽下,忽左忽下,专门挑墨白的空门放冷招。
墨白神功大成,就算是四人联手也不是他的对手,所以他半点也不惧。
可是几招过后,他竟然没有占到半点上风,不由得暗暗心惊。
四丑攻来的招势虽然伤不到他,可是他却被四人紧紧困在了其中,再也无法像最初那样,脱身而出。
这四丑似乎练就了某种奇怪的阵法,四人心念如一,攻守互补。
有时候墨白松枝点出,明明攻向大丑,可是大丑不闪不避,挥动手中雷震档,对着墨白当头砸下,二丑的哭丧棒从旁边伸出,替大丑挡住墨白的松枝,恰在此时,三丑的九齿钉耙扫向墨白的下盘,墨白要是原地站着不动,就会被削掉双膝,而四丑的鲨鱼双刺已经向墨白的左右双肋刺到。
十几招过后,墨白竟然迭遇凶险,要不是他临敌经验丰富之极,每每想出一些古怪点子,以间不容发之隙避过危险,那么现在早就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墨白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他越斗越是心惊,心里不停地叫着糟糕。
自己真是托大,以为以一敌四,可以戏耍对手,没想到这四丑还有这一手!
现在可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如今被这四人形成了阵势,该如何取胜?如何脱身?
他脑筋电转,眨眼间想出了七八条办法,可再一细想,却没一条管用。
因为他的对手不是一个人,而是四个!
四丑之中不管是谁露出破绽,马上会由另外三人补上,而且招式连环,有如行云流水一般,攻势连绵不绝,斗到后来,墨白已经是招架多而还手少,越来越是落于下风。
有好几次,墨白想要仗着绝顶轻功从四人的包围中脱身而走,但四丑好像是狗皮膏药般,如影随形,紧紧将他缠在其中,怎么也甩脱不开。
墨白已经收起了嘻皮笑脸,心里再也没有对四人的轻视之心,脸色严山峻,一招一式守得极是严谨。
他知道自己只要稍一不慎,就有可能伤在对方手下。
这四人都是心狠手辣之辈,自己受伤之后,他们下手绝对不会留情,定然是杀了自己之后,顺便连若水也一起解决了。
但是四丑练就的阵法真是非同小可,墨白左突右冲,始终脱不出四人的包围圈。
恰恰相反,四丑每过一会儿,就会同时向前迈进一步,留给墨白腾挪闪躲的地方就会缩小一圈。
形势对墨白越来越是不利。
墨白心里焦急,四丑却是狂喜,四个人的丑脸上都露出了自大自满的笑容。
“大哥,我瞧最多再过二十招,这小子就会像死鱼一样落在咱们的网里,任由咱们宰割了。”四丑之人沾沾自喜地说道。
“哪里还用得了二十招,我看十招之内,这小子必输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