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办公室帮郎昀解围之后，越水在他面前高冷的包袱越来越少了。
她开始有意无意地表现出各种各样的小动作，比如发呆、比如十分明显地偷摸把一颗糖塞进嘴里，比如在郎昀发现之后，某人还知道自己有人设，在人设已经崩了的情况下维持着冰块脸给对方手里也塞了一把糖。
好兄弟，吃了我的糖，就假装不知道。
“……”团子表示很怀疑。
[主人你确定不是因为你自己无聊不想学习，只想划水摸鱼吃零食吗？]
越水趴在桌面上，手里软软地捏着一只笔，在教辅资料上空白的地方写写画画。
为自己辩解：[你不懂，我这是刻意在他面前表现出另一面的。你想想，一个人在什么时候都是冷漠不苟言笑，唯独对你与众不同，你会不会浮想联翩。]
[傻鹅子，这就叫做套路。]
听君一席话。
团子若有所思地在心底记笔记。
学废了！那它以后也做个高冷兽，只对碧狐一只温柔，碧狐是不是就会更喜欢它了？
团子联想到碧狐整天粘着他的样子，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面部表情，也不关心自家主人是不是在划水摸鱼崩人设，捂着自己的嘴去角落里偷笑去了。
旁观了全过程的越水：“……”
有了媳妇儿忘了娘啊……
余光里，女孩半趴在桌子上，从郎昀的角度只能看见她梳成高马尾的后脑勺。
写写画画的声音传来让郎昀知道对方并没有睡觉，但是笔尖落在纸张上的频率，和一道笔迹所持续的时间让他知道，对方也绝对不是在学习。
她或许是在画画，也或许是在写一些动漫里的中二台词。
少年望着女孩，眼底划过一抹柔光。
一般也只有这种时候，他能够肆无忌惮地看着对方。
郎昀喜欢这种时候，和女孩独处一室的时候。
之前，他一天里喜欢的时间是晚上回到出租屋里做实验的时候，制毒的过程总能让他体验到解脱的快感，现在他更多地是期待着晚自习第三节课的到来。
期待……见到某个人。
郎昀已经研制出了让自己满意的毒，稍加改进就能使用。
然后为荒谬的一切画上休止符。
但是昨天晚上，他最满意的那瓶实验成果洒了，满地都是。努力这么长时间的成果白费了，他却没感受到一丝恼怒。
反而沉浸心底最深处的，是舒了一口气的感觉……
女孩校服下瘦弱的背，又黑又亮的长发倾泻在桌面上，像黑色的瀑布，有几缕细薄的发丝散乱、调皮地落在她的肩头，灯光落在她身上，镀上了一层圣洁。
不知道为什么，只单单是看着这个人，他的心室里就塞满了暖意。
地狱里会很冷吧……
第一次，郎昀的脑子里开始思考死后的问题。
越水终于画好了手下的画，很是满意：[儿子，看我给你画的肖像画怎么样？]
团子看了一眼那张所谓的肖像画，线条七扭八拐，非常抽象。
用一个字来形容就是：丑。
“……”
不想说话jpg.
越水余光看到郎昀正在看她，非常大方地把自己刚画好的作品推过去展示。
“这是我家的猫，可爱吗？”
“可爱。”郎昀配合地点了点头，嘴角有一闪而逝的隐忍笑意。
可爱。
越水也点了点头，越看越满意：“嗯，我也这么觉得。”
*
贺星烁早就跟越水要过微信，无果之后，他反而愈挫愈勇了。
立下一定要追到冷霜的flag之后，贺太子爷从一个从来不上晚自习的人开始在学校里熬时间，就为了等到晚上放学之后，从教学楼到宿舍那段不是很短的距离，能跟着对方做护花使者。
趁机送上份夜宵，再多和她说上几句话。
因为，白天他不太敢去打扰她学习。
贺星烁敢发誓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这么卑微过。
……
贺太子爷要上晚自习，他的那群小弟当然也是跟着熬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