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反正奴今天伺候不了您,陛下您要杀要剐就来吧!”
蒋翊一脸英勇就义的表情,看的许暄妍胃疼。
“下去下去,既然病了这个月就不要出来走动了,玉成记得撤了他的牌子。”
妈惹法克!我竟然被嫌弃了!
“谢陛下!!”
蒋翊高高兴兴“奴恭送陛下,陛下事事如意天天开心!”
许暄妍“……”
球球“喵呜~”
说好的未来的大将军呢?这是个憨憨吧!!
她一时哭笑不得,正在烦心间,赵玉成就凑了上来。
“奴才该死,忘了禀告陛下。”
他压低了声音道“今日是初一,从前陛下您放心不下贵君,他在的时候都是去福寿宫的。”
“今日贵君已回去省亲,论理该去长宁宫了。”
哦豁,懂了。
许暄妍恍然大悟“无妨,现在还来得及,去长宁宫。”
想起赵玉成不仅给了她台阶下,人长得好看又会说话,之前球球扑过来的时候,他第一个出来挡着。
心里就高看了几分。
“走罢。”
“是,陛下,那贵卿……?”
许暄妍靠在凤撵上“贵卿病了,这个月就好好养着吧。”
蒋翊喜笑颜开。
女帝慢悠悠的补充道“就按从前贵君病的时候一样,让御膳房把一日三餐都清减点,夜宵免了,吃点清粥小菜就罢了。饮食清淡有利于病情恢复。”
蒋翊的脸垮了下来。
“陛下,其实我、奴病的也不是很严重……”
“所以你刚刚是在欺骗朕了是吗?!”
女帝的眼刀飞了过来,蒋翊缩头“陛下说的是,都听您的!”
她这才满意,悠悠达达的让人抬着往长宁宫走。
凤撵绕了大半天还没落地,长宁宫里早就得了消息。
谢兰泽像是听笑话似的听底下人说这事。
陛下那一副兰草图将将成形,他哂笑道“他们想的倒多。”
自古惯例,初一十五都是帝夫同宫的。奈何昭阳女帝任性,顾贵君先进宫一步占尽了恩宠,这规矩形同虚设。
女帝听不进劝,谢兰泽初时还会恼怒,现在已经惯了。哪怕顾贵君出了宫他也不在乎了。
“公子,陛下也太过分了!”
修篁愤愤不平“好歹您也是明媒正娶的皇夫,一国之父!”
“那几个哪个能比得上您?沦家世论才情论容貌您才是翘楚,从前那姓顾的仗着和陛下青梅竹马占着也就罢了,那两个又是什么东西?”
他鄙夷道“一个武夫兵痞子,放宫外也是嫁不出去的!另一个看着比秦楼里的还妖。”
“掌嘴!”
谢兰泽放下手中紫毫笔,不悦呵斥“陛下的君卿,便是出身微末又岂是你一个小小宫人能谈论的?”
他看着桌上的这幅兰草图,叹息道“是我的错,让你也口无遮拦了。”
“公、公子?”修篁一惊“是奴才说错了,奴才再也不敢了,公子,您别生气,气大伤身啊公子。”
想到祖母的叮嘱,他心里那股气就泄了下去。
“罢了。”
清贵公子摆了摆手“下次父亲进宫的时候,你便跟着出去吧。”
“公子!呜呜公子不要赶我走!”
修篁猛然跪下,痛哭道“我从小就跟着公子,公子在哪哪就是我的家,公子赶我走了我能去哪,公子,我以后再也不乱说话了,修篁日后就是个哑巴,您留下我吧!留下我吧!”
他哭道“您在这宫中过得怎样奴才都看在眼里,刚刚是奴才的错,您打我百八十板子,日后我再也不说了。”
他哭着过去拽着谢兰泽的衣角。
这一哭,勾起了他的进宫来的苦楚,也忍不住让他眼里一酸。
他们主仆二人哭的间隙,外面的宫人就跑来报了。
“殿下,陛下的凤撵已出了东雎宫,往咱们这来了!”
谢兰泽连忙转过头“吩咐小厨房,晚膳可以做了,陛下这几天劳累,先把温着的山药红枣粥端上来。”
他一改往日常态,连琐碎细小的事都安排了起来。
修篁跪在地上,方才还哽在心头的酸涩一下就涌了出来。
他转脸擦了眼泪,心想早知如此还进宫做什么?
宠也没有敬也没有,当女孩教养了二十多年的公子活生生被逼的和世间夫郎没两样了。
他为自己的主子委屈。
“你先下去吧。”
谢兰泽亲手将他拉起来,看着他的面容深深叹气“日后…再说吧。”
他已经陷落其中,何必要再赔进来他人?不如放修篁出宫,还能找个好人家。
他整理仪容的功夫,凤撵已经到了。
“今天是初一,不用多礼。”
女帝抱着猫打了个哈欠,强打着精神安慰他。
许是因为不再期待恩宠,他竟然有几分好笑出来。
“陛下可用膳了?臣宫里的小厨房刚做好了晚膳,陛下可要用一些?”
许暄妍转了一大圈,没有一个人收留她,现在被皇夫如此温和体贴的一问,险些热泪盈眶。
“朕和你一起用,还是皇夫稳重端庄想着朕,不像后宫其他人…”
她把小猫咪抱在怀中,只带了一个赵玉成就进去了,剩下的全被她打发出去吃饭。
“喵呜~”
奶猫从她手里爬出来,伸长了脖子。
谢兰泽看见她憨态可掬的模样忍不住一笑“陛下放心,长宁宫中备好了御猫喜欢的吃食,您曾经吩咐内务府做的猫饭,臣也令人做了一份。”
他补充道“没放一点盐。”
说罢,他就叫宫人呈上来。
“喵呜!咪!”
球球立马就爬了起来,仰头对着主人咪呜咪呜的撒娇。
爱女撒娇要吃饭,叫的心都化了。
“猫饭端过来,就让她在朕身边用饭吧。”
现在她一刻看不到球球就觉得心慌。
“是。”谢兰泽应了,引她入座。
谢兰泽这的饭菜都不错,许暄妍饿的狠了吃的也开心,她来之前已经明白了初一十五是啥意思。
但是心理准备是没做好的。要她睡…实在是过不了心里这一关。
“咳。”
女帝亲手为他盛了一碗汤,谢兰泽毫不见怪的接了过来笑道“陛下可是有什么事要吩咐臣?”
他扬了扬眉“都下去吧。”
许暄妍也挥退了赵玉成。
“拍卖会的章程拟定了吗?崖州的荔枝进上来了。”
“回陛下,定了。”谢兰泽欲言又止“这个时节送上京的荔枝是什么样?陛下让臣看看罢。”
“咳。”
说起这个事,她就有些心虚。
荔枝的上市期在四到五月,就算是晚熟的荔枝到七月下也没了。更何况古代比现代天气炎热,温度的划分也有变化,现在按阳历算都快九月了,荔枝早没了。
“崖州送来的是荔枝树,鲜荔枝存不下来,就换成了一车荔枝酒、荔枝膏来。”
之前还上折子请罪来着。
“岭南知府的心思巧,京中少见荔枝,这些东西若是拿出来也让不少人抢破头。”
谢兰泽淡淡一笑“既然岁贡已到,又是第一次开这拍卖会,陛下的意思是想把这作成长久之事,不如就将岁贡作为最贵重之物,让他们也能有幸沾一沾天家凤气。”
“陛下曾给过臣一本册子,上面拍卖之物多是金银珠宝的内造之物,此物宜少不宜多,后面还有琉璃压阵……”
他有条不紊的安排着,见女帝托着茶碗轻轻颔首。
话语一顿。
“只是其他的,诸如那皇商的资格,还有一些虚职……臣不敢擅自专断。”
“嗯。”
女帝纤长的指尖挠了挠小猫下巴,猫咪发出舒服的叫声,一只抓着巴着她的手发出甜腻的叫声。
“只是这里面还有一个,赐商家子科举名额一个……臣实不懂陛下的用意。”
科举是什么,听都没听过。
谢兰泽连蒙带猜的,猜想是诸如烧造局底下的司匠,若能有一技之长也许能考进去?
可这又不是什么好地方,商家子考什么?总不能是考经商吧。
他心有踌躇,又觉这其中不是这么简单,若是涉及朝政只怕以后要落人口舌。
“时机到了你就知道了。”
女帝懒懒的打了个哈欠,一把将猫抱了起来“这个不用改,叫人来上碗浓茶,今夜朕和你秉烛夜谈,将这事彻底敲定了,免得日后麻烦。”
“是。”
谢兰泽一派文雅,知情识趣“既如此,那臣便吩咐小厨房预备些宵夜。”
“嗯。”
许暄妍捞了猫起身“去内殿说吧,在床铺旁再放个小窝,球球喜欢乱动,别让她着凉了。”
见陛下甚为爱重这只猫,谢兰泽心里生出些许微妙之感“陛下放心,必不会委屈御猫。”
他看着女帝自顾自的起身,忍不住心中感叹。
果真是不求宠了之后连东西都看清了。
他现在都怀疑这位陛下之前对顾贵君的盛宠究竟是真是假,分明在她眼里…只有公事是最重的。
他自嘲一笑,众星捧月了这么多年,可算尝到了被冷待的滋味了。
长宁宫的烛火亮了半夜。
两人商谈了半夜,从场地到程序再到人员都一一确认,昭阳公主胸无点墨的形象终于在谢兰泽这给推翻了。
他惊叹于女帝的奇思妙想。
到了三更,两人还意犹未尽,球球却已经挺的不耐烦了,迈着小短腿蹭蹭蹭的跳上膝盖,趁着许暄妍顺毛的空又跳上桌,整个身子趴在了桌案上,压着纸张冲着他们叫。
“喵呜!”
“喵嗷!”
小猫奶凶奶凶的。
“这是她心疼陛下呢。”
谢兰泽红着眼,抬手揉了两下隐有泪意“猫有灵性,谁对她好她心里清楚,看不得陛下心疼。”
“要是喜欢,回头也让猫狗房给你送一只来。”
许暄妍一把抱起小猫,疼爱的蹭了蹭“睡觉咯~”
一句谢恩还没出口,女帝就已抱着猫起身,心头的失落添了一分,谢兰泽暗自警告自己要正心明性,万不可奢望。
“时候不早了,陛下,臣为您宽衣吧。”
他走了上去,低眉抬眼间竟有几分温柔如水的韵味在,许暄妍抱着猫一时躲闪不及,被他解了腰带,开了衣扣……
许暄妍难得的起晚了。
“陛下不用急,臣已令人备好了早膳和凤撵,长宁宫离前朝近,至多不过一刻钟就到,陛下用了膳再去也不急。”
谢兰泽披了件外袍,亲自动手为她扣着衣扣。
小猫不知什么时候跳到了床上,正蹲坐着叫唤。
他亲手服侍,许暄妍盯着他散落的长发也忍不住心中一软,想着这么个有皇帝资质的人就因为生错了性别,要被困在后宫里,难免有些愧怍之感。
“你都是皇夫了,这些事交给宫人干就是了。”
清贵公子轻声一笑,一双眼眸沉半泓秋水,映一轮明月“您是臣的妻主,这些事臣愿意做。”
许暄妍“……”
duck不必,我觉得我没这么大魅力。
女帝仓皇而逃,清贵公子依在一旁轻笑出声。
“不争就是最大的争,此言不虚。”
……
今日上朝晚了点,但大臣们都十分安静。
顾右相挑头先吹了一顿彩虹屁,又恭敬请安“陛下今日可是身体不适?您这些天为了江山社稷劳累至此,实在是臣等的无能啊!”
她抹泪道“都是臣等的过错,不能为陛下分忧,臣该死!”
说罢,倒头就拜。一时间朝堂上呼啦啦拜倒一片。
如果说谢左相是靠着家族尊荣+能力超强当了宰相,那么顾右相能上位的肯定离不开会拍马屁。
……谁会不喜欢听好话呢。
许暄妍额角的青筋跳了起来。
“……朕无事,起来罢。顾依怎样?”
顾右相表情更加痛心“陛下日理万机竟还记挂着那逆女,可恨那逆女实在不争气,昨夜就咽了气!”
许暄妍的表情木了“右相节哀。”
“陛下啊!!”
她哭道“臣、臣是气这逆女,白费了陛下的一番苦心啊!”
许暄妍揉着额角,歇了和顾右相飙戏的心。
“右相痛失爱女,想必心情也不大好,先休息三天吧,不必上朝了。”
顾右相的表情凝固了。
杨晏站在许汝身旁,一见她看过来便回了个灿然的笑,看的人心头一松。
“杨柳城事了,诸位卿家都辛苦了,今日便要论功行赏。”
她扶着凤头扶手,困倦感冒了上来。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一到这金銮殿上她的心态就不是很正常,不是想搞事杀人就是颓的要死。
她强提了提精神“杨清若之子杨晏,北镇杨柳,东歼孽竖;夙夜兢厉,不失传付之业;植性忠孝,谨守雀水遗志……”
“——着封武安侯,加封四品安北将军,仍领雀水营,暂留京城,待雀水营重建后再重归杨柳城。”
“请陛下三思!”
刑部尚书冲了出来。
“杨晏区区男子,岂能领将军之衔?莫说自我大兴立国以来,便是从古至今,又有哪个男子能授此殊荣?陛下三思啊!”
刑部尚书孙恬苓的侄女孙宝清卧床不起,昨天才请太医。
许暄妍眯着眼看他“不封他做将军,不然你去?”
“臣、臣……”
刑部尚书被掐住了脖子。
许暄妍冷哼一声“既然不能为朕分忧,便给朕闭上嘴!”
“杨将军全家为国捐躯,仅留一子,合该厚待!男子封官封侯不曾有先例?户部侍郎勾结戎野贩卖私盐铁器也是开天辟地头一遭呢!”
她将桌案狠狠一拍“还是说你们想让朕再好好查查都是谁入了商队的股?!”
一片鸦雀无声。
刑部尚书跪倒在地,女帝冷笑一声。
“此事就这么定了。今日朝会,有一件要事朕还需与众卿家好生商议。”
她轻扣了扣桌案“止戈,你上前来,让诸位大人都好好听听。”
作者有话要说:女鹅:为什么!为什么他们都不让我进门!
谢兰泽没睡,球球还爬床了怎么可能睡了呢!!
册封诏书查的唐代封王+自己改的。
留言的小天使等我明天发红包,本来想做几个簪子耳环福袋邮寄给你们的,但是,害,学校让我明天去开会准备接新生,可能不在家了就做不了,等这本完结了我再送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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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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