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在这里。”慕容吟清灵的声音传来。
云初并未起身:“你怎么来了?不用陪你的娴玉姑娘吗?”
慕容忍不住嗤嗤一笑:“我已?经把营帐让给她了,今晚无处可睡,要借贵宝地一用。”
“呃?”云初一骨碌坐起身,望着他,“你不同她睡吗?”
“我为什么要同她睡?男女有别。”慕容淡淡一笑,眼?眸中尽是高雅和柔情。
“那你和我为什么睡一个营帐,我们也?男女有别啊。”
“喔?这里有女子吗?我只看到一个叫夏蓝的小兵啊。”慕容忍俊不禁。
云初莞尔一笑,凝视着慕容:“慕容,我都知道了。你别瞒我了。”
“什么?”
“你的病,你不敢接受我,就是因为你的病,我都知道了。”深深的凝望着慕容,仿佛要将他看穿。
慕容久久不语,也?平躺着身子,望着无穷无尽的天际。
“慕容,等这次仗打完了,我们就去寻找姚大叔,他是当世神医,没有他治不好的病,不是吗?难道你真的不再?爱我了?”慕容刚想开口,云初伸手掩住他的唇,“听?我说下?去,慕容,如果你对我还有感情,那就该为我们的将来去争取啊,你就这样消极的逃避,有用吗?难道不该为你的病而去争取最好的治疗?为我们的未来去争取最好的结果?即便真的治不好,至少我们能有过?一段快乐的时光,不是吗?一生太长,我只争朝夕。”
“云初……”慕容的眼?睛有些湿润,这一刻,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千言万语都化作此般深情的低喃,“云初,我何其有幸,可以得到你的爱。这一切,只曾在梦境里出现过?。”
云初见?他的神情终于?释然妥协,笑着掐了掐他的脸颊说:“痛吧?痛就不是梦。何其有幸的人?,应该是我啊。”紧紧的环抱住慕容,将脸埋在他的胸膛,此刻,所有的语言似乎都已?经多余了,彼此的拥抱,胜过?一切,“从今以后,再?也?不许推开我。”
“傻瓜,傻瓜……”慕容不断的重?复着,亲吻着云初的额头。自私也?罢,任性也?罢,他再?也?不想压抑自己的感情了,能这样真真实实的拥抱,能这样真真实实的诉说衷肠,够了,真的很满足了。
孟国,清风观。
宸兮一身月牙白的衣衫,正端坐在凉亭内与行云道长对弈。他手持黑色的棋子,十指修长,指节分明?,盈盈一笑,落下?一子。
“逍遥侯,您又胜了。”行云道长拱拱手,笑着认输,“老?道的棋艺终究是不如您的。”
“是道长您过?谦了。”
两人?相?视一笑,这时一只白色的鸽子飞停在石桌上,宸兮捧过?鸽子,取下?它脚上固定的竹套,抽出里面的纸条,只看了一眼?,便掌中发力,纸条顿时化为细细密密的碎粒,随风飘散而去,而他嘴角却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道长,本侯与内人?在此也?叨扰多日,今日便告辞了。”站起身朝行云道长微微行礼。
“逍遥侯客气了,能与逍遥侯共住数日,是贫道的福分。”行云道长站起身,“那贫道送侯爷出观吧。”
宸兮及柳鸢一回到逍遥庄,便看到管家忙不迭的冲了过?来:“庄主,你可算回来了,这几日小世子一直病着,昨日太子殿下?来把他接去东宫了,说有御医照看,请侯爷不必挂心,如果侯爷及夫人?想见?小世子的话,随时可以去东宫。”
宸兮了然的笑笑,冲一旁的柳鸢道:“夫人?,我们这就去接孩子回来吧。”
柳鸢点点头:“好。”
两人?尚来不及进庄,便让人?掉转马头,径直朝东宫的方向驶去。
一跨入东宫,孟少康便笑着迎了出来:“逍遥侯,来的还真快啊。”
宸兮神情淡然,微微颔首:“本侯刚回府,便听?闻小犬病了,正在东宫养病,实在不敢有劳太子殿下?,这就接孩子回去。”
“哎,逍遥侯何必客气呢?小世子身体不适,就且让他在此多住几日吧,莫非侯爷还不相?信本王吗?”孟少康端起茶杯,斜睨了宸兮夫妇一眼?。
“太子殿下?,我想去看看孩子,可以吗?”柳鸢焦急的望着孟少康。
“当然可以。”孟少康挥一挥手,一旁的丫鬟便带领着柳鸢到内堂去了。
“太子殿下?日理万机,将小犬带入东宫,恐怕别有深意吧?”待一旁的侍从都走远后,宸兮边饮茶,边笑着说。
“喔?侯爷认为会有何深意呢?”孟少康将问题又抛还给宸兮,见?宸兮不语,便又道,“不过?今日边境不太平,而去年和今年,西北一带大旱大涝的,颗粒无收,财政空虚,不知侯爷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这燃眉之急呢?”
宸兮暗自一笑,果然他觊觎的就是藏宝图,所以妄想用小世子来要挟他。
见?宸兮久久沉默,孟少康也?不着急,只是气定神闲的喝着茶,并不催促。不一会儿,之前带柳鸢进内堂的丫鬟便走了过?来。
“太子殿下?,侯爷夫人?让奴婢知会一声逍遥侯,她太过?想念小世子,这几日便也?决定住在东宫,让侯爷莫要挂心。”
孟少康不可掩饰眼?内的笑意,却故作惊讶:“侯爷,你看这如何是好,尊夫人?既然想住在东宫,本王也?不好推辞,你看……”
“那这几日有劳太子殿下?照看拙荆和犬子了。”宸兮微微一笑,眼?内却一片清冷,看不出丝毫感情。
“好说好说,本王定会好好照看他们母子的。”孟少康的声音充满喜悦,更?特地强调了“照看”二字。“不知本王刚才?说的问题,侯爷可有对策?”
宸兮略一沉吟,神情有些无可奈何:“秋家的宝藏,原本就是秋、孟两家的先祖所有,如今国家有难,宸兮当仁不让,愿将所有的财富倾囊而出,为国分忧。”
“逍遥侯果然忠心耿耿啊,不愧是孟国之栋梁。那这藏宝图……”他顿了顿,看着宸兮。
“本侯现在回府去取,请太子殿下?稍候!”宸兮站起身,恭敬的朝孟少康行礼告退,转过?身时,眼?内却是一种得逞的嘲讽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