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自己差点真把黎旦旦给绝育这事崖会泉本来都忘了,后来黎旦旦掉马甲,沃修的双重身份在他面前曝光,他震惊都还来不及,之后发生的一系列事也?占人大脑内存,他早没空去惦记自己是不是曾经还干了件令猫发指——也?耸人听闻——的事。
这天,沃修却忽然主动想起自己对“黎旦旦”名字的疑问。
“宝贝。”出于两人刚进行完一些黏糊糊的事,沃修张口就来的称呼也黏糊糊,他拨开贴在崖会泉鬓角的湿发,把自己换上去,又凑到带着?潮意的额上亲了一下。
崖会泉这种时刻通常显得有点懒,是他平日里对外绝对不会展现的样子,他随便沃修搓来揉去,也?不嫌人烦,宛如复古网络流行词里提到的“佛系青年”,佛得很,像这辈子?都没对谁发过脾气。
沃修“宝贝”了起码有三分?钟,简直是个定时呼唤宝贝的复读机。
心平气和且犯懒的崖会泉动了动手指,勾住一只不轨意图相当明显,正顺着?他腰往下滑的手指头。
“嗯?”他终于应了一声。
“宝贝”复读机停止复读,进入下一句,沃修把嘴唇贴在他耳朵边上,继续黏糊糊地说:“我?有个问题。”
崖会泉懒起来的样子很少见,也?真懒得惊人,他慢吞吞又花了一分?钟理解这句话,期间把被他勾住还不老实的手指捏了一把,他再才又说:“什么问题?”
沃修对崖会泉一切少见模样都稀罕得很,把这当做自己的私人欣赏特权兼私家珍藏,他清楚这人正常状态时的强硬果断,对这些“私人定制”就更是加倍珍惜,每逢看见崖会泉在自己面前放松又懒洋洋,他不多亲几口都觉得自己亏了本,有暴殄天物的嫌疑。
崖会泉被搓来揉去又一阵,期间伴随被左亲右亲,感觉自从沃修有了“大猫”和“人形”这两个新形态,他以前是可以尽情撸猫的人,能把黎旦旦薅过来一通好搓,转头黎旦旦切换成这俩新模式,他就成了被猫反撸的人。
像应了传说中的因果循环。
“你的问题呢?”崖会泉在放松挨揉期间发觉有个“撸.人爱好者”像忘了搭腔,他在沃修把脑袋拱进自己肩窝时眯起眼,用还空着的那只手拉拉沃修脑后蹭到乱翘的头发,提醒人接话。
就像有些人会沉迷撸猫,忘记时间,甚至耽误工作出门迟到一样,这条定律在喜好撸.人的大猫身上也?适用。
沃修还真就沉迷撸.人,把自己原本要说的事险些忘了,经崖会泉一提醒,他“唔”了一声,捡起自己半途搁置的话题。
“宝贝。”沃修说,“我?是想要问你,你当初起‘黎旦旦’这个名字时到底怎么想的?”
沃修还记得自己当初惊觉“黎旦旦竟是我自己”的震惊,他一想到就忍不住笑。
他一笑,落到崖会泉耳畔的温热气流就颤动,撩得人耳根发痒。
崖会泉还在接受信息,心说什么怎么想的,黎旦旦不就是黎旦旦,就听沃修一边笑,一边又问:“给一只猫起名叫黎旦旦,还是小公猫,这名字也?太不吉利了,你就不怕给猫留下心理阴影,某天它忽然发觉自己名字里原来暗藏诅咒,然后跟你闹脾气吗?”
崖会泉的思维中断一秒。
在这个放松又缱绻的当口。
在沃修只是忽然想起,随口一问,也?没有任何追责意图,只觉得这事很有意思,想弄明白对象脑回路的状况下。
崖将军自己把绝育的事想起来了,还没管住自己的嘴,他太放松了,以至于刚冒进脑子?里的话直接顺嘴而出:“那你知道,这个诅咒差点成真了吗?”
沃修:“啊?”
沃修第一反应是疑惑。
然后过了三秒,他领会了“成真”的含义。
沃修先是陷入沉默,他缓缓拉开跟崖会泉的距离,把本来也慵懒横在枕头上的胳膊支起来。
崖会泉能清楚感到沃修从旁边默默转移到了上方,支起的手臂撑在他两旁。
“宝贝。”沃修战术性地停顿了一下,他非常,非常谨慎地看住了崖会泉的眼睛,确保两人四目相对,所有情绪在眼里一览无遗。
然后他确认:“你真的想过要让黎旦旦永远失去他名字的后半部分,变成猫如其名的‘黎旦旦’?”
崖会泉清醒了,但?也?已经晚了。
由沃修的反应可知,当初的狮子姐妹花及小鳄鱼都还算是厚道人,并没有把“黎旦旦险些真的失去旦旦”这事说给沃修听。
可忠诚伙伴忠实属下都没说有什么用呢?他们回避了老大曾与厄运擦肩而过的事有什么用呢?
崖将军,由于太放松,被猫撸昏了脑子?,他自爆了。
崖会泉:“……”
崖会泉早习惯在沃修面前少戴面具,也?习惯在沃修面前坦然表露情绪,更别说沃修这会直直地看着?他。
他们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拉开了窗帘与遮光板,让夜色下的一点庭院照明灯光落进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