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这话什么意思!”骆哥跟个□□桶一样一点就炸,从兜里摸出生了锈的手术刀就要往卡萝脑袋上扎。
程翎拿刀“铛”一下挡住了。
“诶诶诶都冷静点!”魏玮赶紧出来打圆场,“程哥,你也别刺激骆哥了,刚刚我们遇到小白他们了,他们上来就说出口在楼梯,一溜烟就没影了。”
“我们没跟上他们,其他楼层都找遍了也没有楼梯,于是大着胆子自己去了四楼,结果发现四楼现在满是怪物,我们九死一生才逃回来的。”
“满是怪物?”程翎放下架在卡萝脖子上的刀,抱着臂欣赏骆哥难看的脸色。
“对的,至少有六、七只怪物......”魏玮一想到那个画面就打哆嗦。
程翎扭头问卡萝:“你爸一共抓了七个人做实验吧?”
卡萝恶狠狠地瞪回他:“他不是我爸爸!”
程翎扛起刀敲了敲自己的肩膀,迈步向电梯走去:“怪物都是失踪的人变的,你爸爸最后把自己也变成了怪物。”
“你妈妈给你的第八个娃娃成功帮你挡灾了。”
每一个娃娃都代表着卡萝,前七个娃娃代替卡萝成为了怪物。
卡萝的妈妈是上一任历经轮回的NPC,为了解救女儿一次又一次地缝制能够替代她的傀儡娃娃,并且在每一次轮回里都默默忍受着那个可怕的丈夫。
可惜这次不知道为什么,她在缝好娃娃之前死了,卡萝成了新的牺牲品,被父亲杀掉,不断地开启了新的轮回。
卡萝没有承认也没有反驳,咬着牙气鼓鼓地跟着程翎走了。
魏玮还有点怕卡萝,踌躇着问骆哥:“我们要不要跟着?”
骆哥“呸”了一声:“不跟着我们还能干嘛?原地等死啊?”
可是上四楼不更是找死吗?
当然这话魏玮只敢偷偷腹诽。
......
电梯“吱呀吱呀”地运作着,程翎抱着臂盯着跳动的楼层数,低声问卡萝:“关于这个游戏,你知道多少?”
卡萝闻言冷笑,斜眼瞥了他一眼:“我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了呢,叔叔。”
程翎默默对着卡萝亮了亮手里的刀。
卡萝攥了一下没有手指头的手,扭头目视前方:“我死了五回,每一次的剧情都是不变的,总结起来就是我被关在地窖、地窖里会死两个怀孕的女人、蛇尾的怪物、我被抓去做载体、死亡......每一次每一次不断地循坏。”
“唯一有变数的,就是会有不同的人来这里当实习生。”
“随着每一次死亡,我发现自己身上有不同于其他人的力量。起初我以为这种力量是来自于那个人对我的改造,我乐此不疲地用它来杀人。”
“直到上一次轮回中,在我要杀两个摔倒的实习生的时候,我清晰地听见了他们喊着‘游戏’、‘道具’这一类的词语。”
“那一瞬间,不管是以前的还是现在的,所有被系统屏蔽掉的词我都回想起来了。”
“我那时候就明白了,这是一场游戏,我的一切痛苦都不过是一场游戏。”
卡萝笑得残忍,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地响。
“在我们这一局游戏里,你没有死。”程翎言简意赅。
卡萝:“对,正常来讲我几年前就该死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我一直活到了现在,原本早就该来的实习生也迟到了好几年。”
程翎心中有自己的考量。
骆哥和魏玮在一旁胆颤心惊地听着,不敢插话。
电梯快到了,黄毛艰难地咽了咽口水:“程哥,我们一会怎么搞?”
程翎抬脚踢了卡萝一下,卡萝一个趔趄站到了最前面。
“一会你在最前面抗伤害,我们直接往医生办公室跑。”
卡萝:我还只是个孩子啊你怎么可以让我承受这些。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帮你们?”卡萝冷笑着看他,“我说不定一直在找机会杀你们呢。”
程翎竖起一根手指:“你帮我们,我带你出去。”
电梯门“叮”地开了,一束光照从卡萝身后照来,穿过她的发丝,映到程翎脸上。
“就看你愿不愿意相信我了。”
卡萝深深地看他一眼,回头,抬手,十根手指头怪异地从断裂处重新生长出来:“成交。”
她飞扑向前,一头扎进血色的怪物堆中。
程翎转头看向骆哥和魏玮,伸手从怀里掏出两把小小的折叠刀扔给他们。
魏玮慌乱地接过刀,手脚控制不住地颤抖,骆哥略显嫌弃地把他拉到自己身后,沉声说:“我在前面开路,你跟紧了。”
程翎神色轻松地看着眼前的一片血色,抖了抖手腕,两只手里的骨质弯刀亮着惨白色的光。
“准备好了吗?我们要逃出升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