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后,她在后宫中会愈发招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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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仪宫。
本来今早宫妃们来请安,皇后要宣布陈御女揭发曹选侍谋害大公主是否属实。
后宫里许久没有这样一件值得关注的事,故此今日到场的人不少。可偏生一早有另一桩消息,令后宫上上下下的心思都分走了。
永寿宫的大宫女阿妧昨夜去了福宁殿,一夜都没回来,第二日皇上去早朝后,才见她从福宁殿离开,回了永寿宫。
众人恨得牙根痒痒,偏又拿阿妧没办法。
她是太后的人,她们还敢到永寿宫去追问不成?
原本谋害大公主一案,明眼人都看出这跟阿妧脱不开干系,怕是要除掉她。还没个结果,皇上就宠幸了她,还允许她在福宁殿过夜!
哪怕是得宠如郑贵妃,都没有这样的待遇。
郑贵妃直接称病,说是身子不适不能来请安。
结果张皇后一早就知道了,是太后让她多压几日,就是为了等来这个结果。
她意兴阑珊的宣布了最终的结果。
原是陈御女跟曹选侍有旧仇,听曹选侍口中提到过阿妧,想着后宫见过阿妧的人不多,她在御花园出了事定会疑到曹选侍身上,便想着设计一法陷害曹选侍。
陈御女人赃并获,她先前找珍兽苑的人要过动物用的迷药,利用了她有恩的两个宫女,完成了这个拙劣的计划。
人证物证都摆在面前,陈御女再无法抵赖。
赵峋下旨,夺去陈御女封号,贬为庶人去皇庄附近的庙里苦修。
景和宫。
赵峋下了朝没去永寿宫,直接来了景和宫。
宫人们面露喜色,他摆了摆手不让宫人通传,自己走了进去。
“娘娘,您这些日子身上不爽利,也要吃些东西。”劝她的是大宫女春桃,她苦口婆心的道:“千万别熬坏了身子,不若请太医来瞧瞧。”
“本宫什么都不想用,你们下去。”郑贵妃强忍着怒意。
春桃正想再说时,瞧见赵峋进来,她面上一喜,忙悄无声息的行礼。
赵峋示意她先出去,自己将手中的东西放到了塌边的小几上。听到这声响,郑贵妃愈发烦闷,起身掀开帐幔:“出去!本宫不是说——”
当看清站在她面前的人是谁时,郑贵妃眼前一亮。
“怎么,连朕都不见了?”赵峋望着她,唇畔含笑。
郑贵妃才想起身,蓦地想起前些日子她被拒之门外,扭身不去看赵峋。“哪里是妾身不见皇上,分明是皇上不想见妾身!”
见她还记仇,赵峋并不动怒,温声道:“朕这不是来看你了?”
“事关大公主,朕不得不严查。”赵峋见郑贵妃还没回转过来,遂在床边坐下。“朕知道,委屈你了。”
郑贵妃能得宫中得宠数年,亦是会拿捏分寸的。
她转过身,扑到赵峋怀中,委屈的道:“大公主是金枝玉叶,若为着这事,妾身不委屈。可您不理妾身,才真真是伤了妾身的心!”
往日里她最爱盛装,衬得她美艳无双,今日未施脂粉,还哭红了眼圈,格外惹人心疼。
“是朕不好。”赵峋牵着她下了床,指着小几上的点心道:“你瞧瞧这是什么?”
郑贵妃瞧见这打包的方式,就知道是赵峋特地命人从宫外买来的杏花楼点心,她在潜邸时最喜欢的。
“皇上惯是如此,只会拿这一招哄妾身开心。”郑贵妃嘴上说着,却是眉开眼笑的去取点心。
赵峋神色温和,语气纵容。“能让得贵妃开怀,法子老套又如何?”
既是赵峋肯这样给她找了台阶下,郑贵妃面色由阴转晴,立刻被哄得高高兴兴。
“皇上,曹选侍可是无辜的,还有人疑心妾身。”郑贵妃想起什么,神色傲居道:“妾身才不屑于做那些不入流的事。”
赵峋微微颔首,“朕知道贵妃的心。”
“皇上,既是曹选侍受了委屈,不知您怎样补偿她?”郑贵妃趁势讨赏,毕竟是她宫里出去的人,也事关她的体面。
赵峋神色不变,“朕没打算补偿她。”
不等郑贵妃问,他挑了挑眉,语气淡淡的道:“纵然是陈御女所为且栽赃,曹选侍真的完全无辜?”
郑贵妃心中一紧。
曹选侍确实故意在陈御女面前说漏嘴,才引出这件事来。
“朕想着她是你宫里的人,总要留些体面。”赵峋点到为止。“告诉她,下不为例。”
莫非,皇上表面上没罚曹选侍,却连她的面都不肯见了,这与失宠有何分别?
还没等郑贵妃斟酌着说些什么弥补,赵峋起身要走。
“皇上去做什么?”郑贵妃把曹选侍抛在一边,忙道:“午膳就留在妾身这儿用如何?”
赵峋并没让她如愿。
“朕要去永寿宫给太后请安。”
去永寿宫?郑贵妃美目圆睁,怕是去看他的新宠罢?
可她再劝就是僭越,只能眼睁睁看着赵峋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