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帅。”
莫司名?一抬头,便看见披麻戴孝的李裕安。
莫司名?停下?笔,“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让你多歇息一些时日再来吗?现在军营里?没有什么要紧的军务,你好好给?丞相大人送行吧。”
“不?必了,家父已经安葬完毕,若是家父在天?有灵,想必也是愿意看到小人为国效力?的。”
见李裕安这么坚决,莫司名?也没有强求,这是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
之前,莫司名?看到李裕安遭受了那么多罪,他早就意难平了。人心都是肉长的,就算以往莫司名?和?李裕安有什么滔天?的仇恨如今都已经烟消云散了,更何况,细细想来,其实李裕安和?她之间并没有什么化不?开?的结。
当日回?到军营过后,莫司名?便在南山城买了一处院落,让李裕安举家搬过去。至于丞相,他也找了南山城最?好的大夫给?他治病,可是,丞相已经是奄奄一息,所有大夫都无力?回?天?。既然丞相已经没有办法医治,莫司名?只好让人好好厚葬丞相。
丞相去世,尽管李裕安面?上在是沉静,可莫司名?知道他心中定然是不?好受的。莫司名?便趁着李裕安给?丞相守孝,让他好好调整一段时间过后再到军营来,可他没想到,头七一过,李裕安便回?了军营。
李裕安道:“小人方才进?来之时,见元帅愁眉不?展,元帅可是有何难题?不?知小人能否帮元帅排忧解难?”
莫司名?犹豫片刻,终是拧着眉头将话给?说出来,“是为了粮草一事。”
“粮草?可是粮草出了什么差错?”李裕安一听?,登时也跟着皱着眉头。
莫司名?没有直接回?答李裕安的话,而是起身道:“你跟我去看看就知道了。”
粮草处原本该是重?兵把守的地方,而此刻,却全被莫司名?支开?了,李裕安在来的路上便发现了这一点,他心中暗道,看来这粮草真?的出了大问题了。
莫司名?行到一个草垛前,“你去看看吧。”
李裕安扒开?草垛,用小刀划开?一袋麻袋,里?面?不?是白白净净的大米,却全是碎米。
“这......”李裕安疑惑地看了莫司名?一眼。
莫司名?扬了扬下?巴,示意李裕安再打开?一袋粮食看。
李裕安再划开?一袋,手中的动作却是一顿。
这次竟然连碎米都不?如,竟然全是糟糠!
李裕安又接着划开?其余几袋,无一不?是糟糠,甚至还有不?少压根就不?能食用的烂米。
碎米竟然是最?好的粮食了。
李裕安行到另外一处草垛前,他还想继续划开?另外的麻袋,却被莫司名?止住了,“那些和?这差不?多,我全部检查过了。”
粮食送达的那天?莫司名?便发现了,为了不?让这个消息泄露出去,他花了三天?时间,亲自检查几千袋粮食。结果就是有一半都是不?能食用的废米,有几乎四成?是糟糠,唯有不?到十分之一才是可以食用的碎米。加上糟糠算下?来,这些粮食只够一个月。
战争都是少则几月,多则数年,为了保证战争的胜利,以及考虑到路途遥远,运送成?本也高,所以一般派送粮草都会尽可能多,如今却只有这么一点,这实在是让人费解。
李裕安皱眉道:“这是不?是被劫匪劫走了?”
前几日,莫司名?见到那些粮草的时候,脑中蹦出的念头也是这个,是不?是连超粮草在半路上被人掉包了?毕竟从?京城到南山城,这么长的距离,路途上发生了什么也无从?得知。
她皱眉道:“我也不?知,但是我已经连夜上奏了。”
莫司名?不?怕被人掉包,不?怕粮草被盗匪劫走,因为这是可以寻回?来的,她最?怕的,是......
李裕安和?莫司名?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最?坏的结果。
“但愿只是被劫匪劫走了。”莫司名?叹了口气,“在等两日吧。”
“现在也唯有如此了。”李裕安面?色也凝重?起来。
莫司名?郑重?其事,”此事,唯有你知我知,切莫传出去。”
一定程度上来说,粮草就是除了机密军报以外的最?重?要的机密。不?仅是对敌人严防死守,不?得泄露任何信息,甚至对于己方军队也是不?能轻易透露的。因为一旦让士兵知道粮草具体有多少,必然会让军心不?稳。
闻言,李裕安受宠若惊躬身道:“小人谢元帅信任,小人定然不?会多言。”
***
京城-东宫
莫司名?连夜书写的秘奏很快就被摆在了案桌上。
二皇子和?三皇子正在处理政务上的事。
二皇子还没来及翻看,便听?得一声呼唤,“给?二皇兄、三皇兄请安。”
二皇子和?三皇子均停下?手中的活,看着这个突然造访的人。
二皇子之前倒是见过好几次小公主了,倒也习惯她的装扮,但三皇子却是第一次见,他眼中闪过一次诧异,但很快便又恢复神态。
尽管见过几次了,可二皇子看着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仍旧有些犯怵,“八皇妹可是有什么事?”
“岭南的急报该到了吧。”小公主和?二皇子对视一眼。
明明小公主眼神不?带一丝情感,二皇子却仿佛看到了万丈深渊的黑暗,他转过视线,撇了眼桌上的奏章,“到了。”
“若是璃儿猜得不?错的话。这奏章上应当写了请求增派粮草之事,还有也说了粮草的重?要性。”
二皇子笑道,“你就这么有把握?”
小公主也跟着笑起来,“二皇兄看看不?就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