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可好了,她的衣服放在南宫冽的房间,换下来的衣物又浸了水,不能穿了。
“相公……”林绘锦出口的时候还特意的停顿了一下,就怕叫成了容枫。
结果,回应林绘锦的只有夜凉如水的寂然。
林绘锦这才想起来,容枫早就在早上的时候跟着宋大叔去城里了。
眼下这屋子只有她和南宫冽两个人!
林绘锦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水越来越凉了,总是坐在水里也不是个事,便只好起身用一件轻薄的被子将自己包裹住。
反正这么晚了,南宫冽也应该睡了!
林绘锦没有点灯,摸着黑就走进了南宫冽的屋内,夜色浓稠如墨,窗外更是一点儿月光都没有,黑沉黑沉的,倒像是又要下雨了一般。
林绘锦一路摸索着来到衣柜跟前,打开了衣柜,很容易的便从里面摸出了上衣和长裤,但是贴身的内衣却是不知道被林绘锦放到了什么地方。
林绘锦只得蹲下身,往衣柜里继续摸索着。
夜里这悉悉率率的声音传来,自然让南宫冽掀开了半眯的眼睛,看到蹲在窗下在衣柜中摸索的林绘锦,嗓音轻轻浅浅的道:“点上灯找吧!”
传入林绘锦的耳中就犹如静谧的夜色中传来的一曲轻扬笛音。
“你还没睡啊?”林绘锦先是征愣了一下,继而从善如流的道。
南宫冽抿着唇没有回答,他几乎绝大部分时间都在休憩,现下自然是睡不着的。
这个时候林绘锦也终于从角落中找到了她的贴身肚兜。
一站起身,原本蹲在窗外的一只野猫,突然炸跳开来,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这着实让毫无准备的林绘锦吓了一跳。
条件反射的朝后退了一步,结果脚下就被床柱绊倒,一个后仰就摔坐到了床上。
正好坐在南宫冽的腿上。
林绘锦便慌乱的想要站起身,结果手忙脚乱之际再加上屋内一片漆黑,林绘锦的手也不知道按在了什么地方。
直让南宫冽发出一声抽泣声,连带着整个身体都不由的缩了一下。
林绘锦觉得手下的触感不对,便立刻挪开了手:“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说完便抱着衣服,惊慌的落荒而逃。
南宫冽轻皱着眉头,捂住刚才被林绘锦压到的地方,那种疼痛就像是拇指被铁锤砸到了一般。
林绘锦只听到他的抽泣声,却不知南宫冽的面目早已痛得扭曲在了一块儿。
过了一会儿林绘锦穿好了衣服,悄悄的探进来一个头,对着正极力忍着痛楚的南宫冽,小心翼翼道:“你……没事吧?要不要我给你看看?”
作为一名男科医生林绘锦自然知道男人的那个地方很脆弱,她虽然是无心的,可是就她刚才的力道,却也是够南宫冽受的了。
“不是……是看看你长好的伤口有没有裂开!”林绘锦说完便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纠正。
但是一直过了许久,才听到南宫冽那极低的声音传来,像是将痛楚饮入了喉:“我没事!”
林绘锦听得出来南宫冽很痛,不过这种事情嘛,她最多能做的就是给他打盆热水让他纾解些疼痛,剩下的就是南宫冽自己挨过去。
林绘锦又站在门边站了一会儿,直到确定南宫冽身上的痛楚减少了,这才回到自己的屋中睡觉。
到了第二天果然又下起了雨,忽而急促忽而缓慢,雨水顺着屋顶滴落在门前的蓄水的沟渠中,发出悦耳的滴答声响。
林绘锦和南宫冽两个人都当做昨晚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南宫冽闭着眼睛听着外面的雨声,从窗外透进来的昏暗暮光在南宫冽那张银色面具上淬上了几许柔光,褪去了往日的棱角和犀利,一副静若安好的模样。
林绘锦则将调好的药膏抹在小拇指上,然后又重新涂抹在南宫冽生长口疮的地方。
他张开的唇,线条弧度流畅完美,捏在手上柔柔软软的,带着一抹温热的湿润之意。
若是颜色在透红一些,就更加的好看、性感了。
这还是真是林绘锦以前没有发现的事情,当初她只觉得这双色淡如水的唇,如覆上了一层寒霜,冰冷,让人不敢靠近。
可是如今却在她眼前泛着温温润润如玉般的色泽。
林绘锦想到这,不由的觉得养伤中的南宫冽性子静怡、安好,就像是在春寒陡峭泥土中钻出来的一朵儿早春花,在寒露中给人一丝温暖。
林绘锦直起身子,垂在肩后的发丝便从南宫冽的脖颈轻扫而过,撩带起一抹丝丝缕缕的痒意。
南宫冽睁开眼,林绘锦已经走了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