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厉总也是一样……”
“我不一样。”
厉流殇忽而停下脚步，那双幽深而沉湛的眸光微微上挑，眸上有笑意跳跃。
傅清川看他，心下竟然生出一丝不安。
寒漠寡情的厉流殇何曾有过这样的喜悦笑意。要么他心里有了心仪之人，要么他已经有了枕边人。
联想刚才那句“谢谢你来看望弦思”，傅清川的心越发乱了。
夜风吹动他微卷的发，有几缕遮住了的视线。
他稳住情绪，温声回道。
“是吗？”
“弦思是我孩子的妈妈。”
厉流殇偏头看他。
眼眸相撞间，傅清川看到的不只是欣喜和骄傲，还有深深的警摄。
不愧是墉城权贵圈里的风云人物，一开口，就把人逼到死角，让人无法反击。
“厉总，这才刚过‘六一’，距离下一个愚人节好像还有些远……”
傅清川笑了笑。
他拧开咖啡瓶盖，轻抿了一口。
“傅先生，你觉得我在开玩笑？”
这一声，语调极低，像极了此时的天气。突如其来的暴雨之后，气压十分的低沉。
“厉总，弦思要是听到这话，应该也这么觉得吧？”
傅清川依旧笑着，心却是一点点往下沉。
“……”
厉流殇默了默，脸色愈发冷峻。
“厉总，你还有事吗？”
傅清川见他沉默，知道他有些动怒。为了避免发生冲突，还是先离开的好。
“傅先生，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专情的人，没想到这么快就移情别恋。”
厉流殇嘴角泛起一抹冷嘲。
“厉总，是你姐先放弃了我……”
傅清川心口一窒，唇上落有苦味。
初恋，最是美好。
他与厉美娜的相遇，更是浪漫。
谁料，现实过于残酷。
顾明月一心想要厉美娜嫁给傅南城，逼迫她与傅清川分手。而这，直到今日，傅清川并不知晓。
“何必为自己的懦弱找借口。”
厉流殇薄唇轻启，淡漠开口。
“就算当年是我懦弱，可这都已经过去了，娜娜她现在……”
“她准备离婚了。”
“离婚？”
傅清川怔了怔，下意识问了一句。
“她为什么要离婚？”
“你很关心？”
厉流殇转头看他，眸色晦暗不明。
发上，感觉有雨在滴。
看来，这场暴雨只是短暂停歇，马上就要卷土重来。
明晃晃的闪电刺破天际，两人脸上神情愈发清晰。
清雅俊朗的傅清川面上覆有忧伤，身上那份艺术家的气质愈发明显了。
“厉总，我……”
轰隆隆……
惊雷随着闪电，继续袭来。
“今天时间太晚，改天再叙。”
厉流殇客套的打断。
“好。”
傅清川顿了顿，又道。
“多谢你的咖啡。”
“……”
厉流殇唇角抽了抽，快步朝着医院大门口走去。
季弦思怕雷。
他得马上回去。
傅清川扬手拦了一辆的士，回了酒店。
明天上午，他就要回华也纳了。
下一次回来，又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行进途中，雨越下越大，顺着车窗玻璃不断往下淌。
窗外景致模糊不堪，傅清川的内心也纷乱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