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在书桌前坐下，手机就窜入一条短息。点开，黑眸一阵紧缩，清俊的眉头骤然深锁。
他迅速起身，再次走到了厉流殇身边。
“总裁，刚收到消息。‘聿’集团的继承人参加了今晚的酒会，并且还和‘靳氏’集团的靳董就‘远山开发案’，达成了意向……”
厉流殇轻抿了两口咖啡，微微侧目看了他一眼。逆光中，他眸底的沉色更深。
“打擂台？”
‘远山开发案’和‘云城雅致’两个项目，同在云城。
无论是开发前景还是未来影响，都不相上下。而就投资总预算来说，‘远山开发案’要高于‘云城雅致’。
这两个项目，厉流殇权衡之后，弃掉了‘远山’。当时暮雪和集团董事会其他股东对此很不理解，就连夜凌心下也存有疑惑。直到‘聿’集团中标之后，他们才有所恍然。
即便身为商界翘楚，也不免有出其不意的竞争对手。
‘聿’集团崛起迅猛，有如一匹黑马横空出世，实力不容小觑。
“总裁，‘聿’集团此举有些令人费解，好好的一碗汤为什么要分给别人？”
夜凌不解，低声道。
“汤多肉少，分一点也无妨。”
厉流殇冷笑。
夜凌愣了愣，反应过来。
“看来这个‘聿’集团并没有传闻中的那么强悍。”
“不，这只是鱼饵……”
厉流殇又喝了一口咖啡，苦涩浸染着味蕾，释放着紧绷的神经。
他松了松紧蹙的眉头，淡声否定。
能在众多竞标者中夺下‘远山开发案’，实力当然非同一般。
“鱼饵？”
夜凌眯了眯清隽的眸，想着‘聿’集团拉拢‘靳氏’到底有什么目的？
顿了顿，他怀疑道。
“总裁，‘云城雅致’的事故，会不会也是他们所为？”
“很有可能。”
厉流殇将杯中的咖啡一饮而尽，眸光一紧，继续盯看着窗外的浮光月影。
夜凌原本还只是猜测，这下更加确定。虽说傅衡那边还没有查到直接证据，但大方向基本已经明确。
这个横空出世的‘聿’集团，与‘厉氏’向来没有业务上的交集，为何会一而再，再而三得挑起事端。他们难道就不怕厉流殇报复吗？
如此有恃无恐，拥有的势力该有多大？
厉流殇和夜凌都沉默了，在落地窗前伫立了一会儿，便开始了各自的工作。
天光大亮。
客房管家送来了早餐，行动的餐车上，还放着今天最新的《财经早报》。
厉流殇不过睡了两个小时，精神依然焕发。才刚洗了头，发梢微微有些湿。
“总裁，八点有一个联席会议，九点视察分公司，下午一点接见‘青山’集团的副总裁祁山……”
厉流殇刚坐下拿起刀叉，夜凌就态度恭敬得‘提醒’他今天的行程。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除开睡觉，真正属于他个人的自由时间并不多。每一天，他的工作都细分到了每一小时，甚至每一分钟……
“嗯。”
厉流殇切了一块培根，送入嘴里，小口咀嚼。吃着吃着，他竟然回味起季弦思为他做得那碗西红柿鸡蛋面来。
嘴里的培根瞬间没了味道，慢慢放下了刀叉。
“总裁，不合胃口吗？”
夜凌见状，眉心一紧，不安道。
他特意交待了客房管家，早餐一律按照厉流殇的喜好来。按说这家酒店的大厨手艺应该还可以，不会让他才吃了一口就不想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