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觉得这小丫头却是倔得很,叹了口气,点头道:“好了好了,我保证竭尽全力把你爷爷医治好,就算不能完全康复,但至少恢复能说话,能走动的状态还是没问题的,行了吧?”
唐怡然眼底一亮,这才肯起来,她拍拍膝上的土,脸上总算有了点笑容:“这样我就放心了!”
司南无奈的摇摇头,坐在床边儿,帮唐老爷子把脉,可是她这手刚一搭上去便觉得不对劲了。
脉搏微弱,脉息紊乱,体内经脉的灵力也很混乱,局部还有淤堵现象,最重要的是,老爷子的丹田好像被谁震碎了,就算救回来也无法再修炼,难以想象这段时间老爷子都经历了什么。
见司南眉头紧皱,神情严肃,唐怡然的心也跟着紧张起来,她小心翼翼的问道:“怎么了,我爷爷的病……是不是很严重?”
司南把手拿下来,又帮老爷子把被子盖好,她示意两人去外面说,同时其他下人也跟着一同出去,除了留下来伺候的,其余人都退了出去。
“怎么了,难治吗?我爷爷他不会去世吧?”一出房间,唐怡然忙拉着司南问。
她长叹了口气,“倒是不难治,只是老爷子的病有蹊跷。”
司南一边回忆刚刚把脉时了解到的内容,一边分析:“你说你爷爷喜欢吃没熟透的灵果,所以经脉堵塞倒也不寻常,只是这堵塞的程度也太严重了,就算从一出生开始就吃,也不至于这样。”
“不对,爷爷时这两年才开始吃未熟透的灵果的!”唐怡然解释道,她情绪有些激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听我说。”司南继续分析,“其次,老爷子的忧思实在过重,若说是你挨唐半香的欺负,把他愁成这样也不应该,这得是多大的愁事才能让他整夜整夜睡不着觉啊。”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老爷子身上有和别人打斗过的痕迹,受伤不轻,而且丹田也被别人震碎了,就算是治疗好了伤病,也……不能再修炼了。”
“什……什么?”
听司南说完,唐怡然心中震惊无以复加,扑通一声坐到了地上,她旁边的贴身丫鬟赶紧去扶,她却像听不见也看不着一样,就这么坐在地上,眼睛直勾勾的无神的看着地面。
眼泪慢慢的顺着眼眶滑落,唐怡然一边哭,一边抽泣道:“怪我,都怪我,若不是我爷爷也不会变成这样,他练仙术全都是为了保护我,我爹娘去的早,家里只有我一个女子,爷爷怕外人欺负了我去,一把年纪了还要每日早起打坐,修炼仙术,都是我害的爷爷变成这样!”
她一边说,一边不停打自己,“都是我,都是我,孙女不孝啊!爷爷,您这么难,我竟然没发现,您受了这么重的伤,我竟也没察觉,我真是蠢啊!”
唐怡然哭的歇斯底里,司南看着心里虽难受,但却没阻止,只悄悄示意她的贴身丫鬟离开,把房间的窗户和门都关起来,想来这个唐怡然平时应该是被唐老爷子保护的极好,跟唐半香这种从小生活在深宅大院,见识过人与人之间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老油条不同,她太单纯了。
唐怡然哭了很久,哭到最后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抽泣时,司南才拉她起来。
“哭够了吗?哭够了就起来面对现实,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就算把眼睛哭瞎也没有用,当下最重要的是把爷爷的病治好,然后找出打伤爷爷的凶手才是最重要的事。”
唐怡然看着司南,一时间有些不适应,也有点没缓过来,她愣愣的问司南,“我……我该怎么做?”
她从小就是这样,虽然身为唐家大小姐,可院子里只有她和爷爷两人,没人争宠,也没人会陷害她,在老爷子的保护下,真正过这无忧无虑的生活,可再高大的树也有倒的一天,而这一天她不得不面对重拾依靠自己的能力。
“每一个被束缚的奴隶都可以凭着他自己的双手挣脱锁链,办法不在于怎么做,在你怎么想。”司南直视着那双哭得红肿的眼睛道。
她从不会安慰人,也不会说好听的话,司南觉得只有弱者才会用这些来抚平自己,给自己的过错找理由,而真正的强者是从来不会拒绝伤痛的,因为这些伤痛证明着,他们还活着。
“我怎么想……”
“我叫司南,我可以帮助你治好唐老爷子的病,我也可以帮你一起调查这件事,但前提是,你一旦决定要和我联手,不论发生什么,你和我都是一条线上的蚂蚱,永远不能当缩头乌龟,听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