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当空,京都城内家家户户熄灯睡觉,可丞相府却依旧灯火通明,宅邸深处的房间,还不时传来阵阵争吵声。
“砰!”地一声重响,杯盏重重落到地上,司承运指着庄水琴,横生的怒气从身上涌出。
“是谁跟我说,司南一定在临春阁的,结果人呢?人呢!到头来我竟要对那段家的丫头片子磕头认错,我可是一国之相,简直荒唐!”
“所以没能顺利抓到司南,相爷这是在怪我?”庄水琴身子一颤,痛心疾首的坐在椅子上,捶着胸口,似是字字泣血。
“相爷,水琴敢问一句,自从我嫁入司家,可向你讨要过什么名分、地位?当年那纳兰舒然处处高我一头,压得我和梦儿日子过得比奴才还凄苦,可我找到那时她家族势大,我若向你倾诉委屈,你会困扰,所以我忍、我让!”
“后来,纳兰一族家道中落,我成为司家主母,可是我待司南就待我亲生女儿无异。我为她寻了周王这么好的婚事,她自己不懂珍惜,与人苟且,败坏名声!她怀上孽种,我让她在家中养胎,就算生下的是不祥之胎,我也奔走帮她求情!直到现在,知晓她在临春阁中不学好,我还是竭力将她救回,相爷你这样说我,未免让水琴太寒心……”
听着庄水琴将往事一件件诉说与他,一时间心里也不是滋味,不由缓和了语气:“早知道那人是段凝,就该离的远远的,谁成想她的背影竟会跟司南那么像!”
他轻咳两声,问道:“你也曾认错过?”
庄水琴点点头:“那时司南刚回来,我本不想让相爷劳心,便想着自己将她领回来,不成想见到的却是……”
说着说着,庄水琴突然一顿,瞪大了眼睛好像恍然想明白了什么。
她语带震惊,自言自语:“相爷有没有想过,为何每次我们要找司南时,都会遇见段凝,她们长得如此相像,这真的是巧合吗?”
司承运也微微一震:“夫人的意思是……”
“相爷可知,这世间有一种可幻化成别人摸样的方法叫易容术。”
就在两人说话时,突然响起敲门声。
“丞相,夫人,是王妃送来的密信。”
两人对视一眼,司承运急急道:“进来。”
密信送到司承运手上,他展开一字不漏的阅读,倏尔朗声一笑。
“不愧是我司承运的女儿,想得都跟我一样!”
……
翌日清晨,司南是被周荷的叫喊声惊醒的。
“小姐,小姐快醒醒,不好了!!”
砰砰的敲门声不断,司南实在忍不了,只能爬起来给周荷开门,她睡眼惺忪,头发有些凌乱的披散着,只穿着里衣,打着哈欠一脸无奈的道:“现在才几点啊,有什么事一会儿,我再睡会儿!”
她昨晚跟那三小只一起睡,三个人兴奋了一夜,好不容易把他们哄睡着了,结果她又失眠,一直折腾到凌晨才睡。
说完司南刚要把门关上,却被周荷堵住,她一脸着急,把司南往外面拉,“哎呀小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睡觉,丞相夫妇已经在前往段家的路上,准备给你磕头道歉呢,去晚就露馅了!”
司南先是一怔,随即不用周荷拉,就以飞快的速度奔向梳洗的房间,路上还大喊着:“墨玉,墨玉!快帮我易容!”
她没想到司承运和庄水琴会这么快,就算墨玉的易容术高超,但变成段凝,再梳妆打扮,不出破绽,也要花上些时间,不知道能不能来得及……
段府。
朱红色庄严的大门紧闭着,司承运和庄水琴站在门前,身后是两大箱由于仆人抬着的礼箱,丞相上街本就是奇怪之事,而声势闹得如此浩大,更是让过往百姓纷纷驻足,想要看看他究竟做什么。
段府门前的守卫见司承运来,忙行了大礼,恭敬的问道:“敢问丞相大人所来何事?”
司承运瞥了那守卫眼,目光不屑,语带不耐:“去通报你们段府上下,本相今日是来给你们家大小姐扣头认错的!”
司承运这话一出,顿时引起轩然大波,身后百姓的议论声越来越大,纷纷向他投以诧异惊讶的目光。
堂堂丞相,要给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磕头认错?弄得阵仗还如此大,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