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住院部办了?手续,安安没?有亲属照顾,为了?方便,她住的是贵宾房。
里?面什?么都有,她只要带衣服就可以了?。要是自?己没?带衣服,穿病服都可以。
负责这间病房的护士长,看她没?有亲属陪同,也没?有人送饭。吃了?两天的外卖后,告诉她,有一家专门做产妇和孕妇的私房菜,让她试试合不合口味。
“谢谢你,李大姐。”安安高兴地向她道谢。
吃了?两天外卖,味道都不对她的胃口。唯有护士长推荐的这家味道很好,每餐都有一小碗汤,菜色也很好。每次都吃得饱饱的。要不是她家里?离这里?有点远,以后让他们每天送到?自?己家里?去还是不错的。
主治医生和护士长他们都对她很好,在查房的时候会开解她,说她的症状基本都是情绪不好引起的。让她放宽心,有什?么问题都等生了?孩子再烦恼。
安安知道要放宽心,她现在情绪比之前好多了?。不会动不动就掉眼泪,害怕孩子会有什?么不妥,还有方子谦,想到?他就会心脏抽痛。她知道,自?己一定要学会控制情绪,不能再这样下去。
今天是住院第八天了?,医生告诉她,要是这两天情况良好,她就可以出院回家了?。
小美?打来视频,安安刚好吊完水,就到?阳台上?和她聊。她不想让小美?知道自?己住院的事,省得她跟着担心。有时小美?打过来,躺在病床上?打点滴时,不方便让她看到?,安安就和她用语言通话。
护士长巡房时,看到?她和别?人聊天,都不告诉别?人住院的事,怕人担心她,不由得对安安生出了?一种怜惜之情。
也有点好奇,她这是什?么情况?住院这么多天了?,都没?看到?有人来看望她。知道不时找她聊天的是她的好朋友,也是个孕妇,不告诉她住院的事情有可原。但其他人也没?见一个来,这就让人有点好奇了?。
她听到?过,小护士们私底下讨论过她的事,也是好奇她是什?么情况。被她训斥了?一顿,在心里?好奇就算了?,还几个人围在一起讨论。
她也没?多想,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好,好奇心人人有,她也不例外,只是她不会专门去问她这个问题。
方子谦自?从?那天后,就疯狂地陷进了?工作中,企图用忙碌来冲淡对安安的思念。
也不敢去探听她的状况,怕会听到?让他发?狂的消息。
就一直沉浸在工作中麻痹自?己。
他的朋友看不过眼,拉了?他出来喝咖啡,顺便谈谈心。
有什?么好谈的?大道理谁不知道?
但好友三番四次的邀请,总不好每次都拂了?他的好意。所以,他今天坐在了?商业街上?的一家咖啡店里?,听朋友在那里?闲扯。
没?心情听损友的话,倒是隔着高高绿植旁边的对话引起了?他的注意。
“忙了?这么久,终于有时间和你坐下来好好地喝一杯咖啡了?。”一个女声说。
“知道你们市一忙,你们医院是出了?名的人多,忙是正常的。但你不是负责贵宾区的病房吗?应该没?有别?的区那么忙吧?”另一个问。
“都差不多的,我们区有一个怀着双胞胎刚三个月的孕妇,独自?住院快十天,都准备要出院了?,也没?见过有人来看她。每次吃的还是外面买的,看起来怪可怜的。”
“别?人住着贵宾房,你可怜别?人干嘛?该可怜的是我们这些?打工仔。”
“说的也是,不过她虽然怀孕,但还是漂亮的。这么多年,我很少见过比她美?的人。巧合的是,你和她不同姓,却是同样的名字。她姓叶,你姓陈,别?人叫安安,你也叫安安。别?人这么漂亮,到?了?你,真是,一言难尽。”
两人后面说了?什?么,方子谦已经?无心听下去了?。
他马上?抓住坐在对面损友的手,激动地叫他帮查一个人。
“我说哥们,我可是个直的不好你这口,你还是先放了?我的手吧。”他的朋友吕游装作一脸惊恐地看着他。
“吕游,你是市一院的副院长,马上?帮我查一个人。”方子谦没?空理他的搞怪,听到?那两个人的谈话,他想证实,她们口中的人是不是她。
吕游没?办法,只能替他打个电话让别?人帮查一下了?。
没?隔多久,电话打来,说妇产科的住院部确实有一个叫叶安安的。年龄什?么的都一一告诉他,连住在哪个病房都说了?。
方子谦再也坐不住,他必须亲眼去看看,是不是他心爱的妻子。
不顾吕游的问话,丢下他开车往市一医院而去。
当他赶到?病房外面时,从?门的玻璃窗口看进去,病床上?坐着的正是他心心念念的小妻子。
一瞬间,他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去了?一样,差点站不稳。扶着门框,靠在半开的门口边,看着安安坐在病床上?吃别?人刚带过来的饭菜。
“叶小姐,你这么早就开始吃晚饭,一会还要加一餐宵夜才行。不然,怕你半夜饿得睡不着哦。”送饭的人和安安说道。
“那我现在就点好宵夜可以吗?你们家的饭菜太好吃了?。我自?己煮都吃不饱,吃一些?就吃不下去了?,你们家的我能吃到?饱。”安安扬着笑脸和送饭小妹说道。
“客人的喜欢是对我们最?大的肯定,我先回去了?,想好今晚吃什?么就打我们电话。这些?碗你放进篮子里?,我晚上?送宵夜时带回去洗。”送饭小妹转身看到?一个男人站在门口,愣了?一下,将门打开,侧着身子走了?出去。
安安侧头看了?一眼门口的男人,转回去低头吃着床桌上?的饭菜。吃着吃着,泪水不停地掉进饭菜里?。她以为,她可以做得很潇洒,将男人放下。但现在一看到?男人,就委屈得泪水止不住地流。
住院以来的种种担心,她独自?一个人承受着。看到?男人,情绪就崩溃了?。
方子谦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到?病床前,声音如同被粗砂纸磨过般的粗嘎难听:“安安,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