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鉴,你就怕我不治你是吧?”
张帅帅瞪了他一眼:“你这胆子真是越来越肥了,啊?从开学到现在,你这都睡了多少天了?交白卷、上课睡觉、不写作业,你看看你干的这些事儿!怎么着?难道非要让我给你算算总账,然后让你搬着凳子在教室后面给六班看一学期门吗?!”
秦耀扫了眼方鉴的检讨书,也感到深深的无语,他还说呢,方鉴睡了这么长时间哪有时间写东西,原来这货从一开始就准备作死了。
不过转过来一想,似乎也没什么好稀奇的,不作死使坏就不是方鉴的风格了。
秦耀低头轻声啧了一声。
“老师你别激动,我已经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你没看我这两天都带书来上课了吗,就是为了要好好学习,认真听讲。”
方鉴看着张帅帅又气又下不了手的委屈样儿,忍不住安慰道:“为了爱与和平,我以后都不会再交白卷了。”
秦耀噗嗤一乐。
张帅帅一听这话,又惊喜又不敢相信,毕竟方鉴我行我素的臭毛病已经在老师群里传开了,他虽然一直试图挽救这个“失足少年”,但是心里还是没有抱有太大期待。他很清楚,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天赋异禀的学生,有着远超同龄人的智慧和心思,这种拥有绝对坚定内心固执的人,如果不是自己由衷的想去做某件事,任何人都是逼迫不了的。
若是一个人,清醒着自甘堕落,那么谁都将会束手无策。
张帅帅挺高兴,但面上还是强装淡定,不咸不淡的哼了一声,瞥了他一眼:“真的?”
方鉴点点头,给他一个确定的眼神:“真的。”
“那还差不多。”
张帅帅挥了挥手,让秦耀和方鉴继续回去蹲着写卷子。
“老师,我们都交过检讨了,您怎么还……”秦耀有点郁闷的问了句。
“还什么,”张帅帅看了他一眼:“上课掰手腕!挺闲啊?去去去,给我蹲墙角好好反省去!”
掰手腕???
秦耀一头雾水,什么掰手腕?
张帅帅没理再他,又收了孙豪和陈阳的检讨书,卷巴卷巴背在身后,放轻脚步,偷偷,啊不对,是悄悄的,从后门进教室后搞偷袭去了。
“他什么意思啊?我什么时候掰手腕了?”秦耀满头问号。
方鉴看了他一眼,一脸的‘你这个蠢货赶紧走开我不想和你说话’的样子,转身拎着凳子往教室里走。
深秋了,风冷了,身娇肉贵的大少爷是绝逼不可能在楼道里吹冷风的。
“进去吗?”方鉴拎着凳子经过秦耀,问了句。
“不进,”秦耀摇摇头:“我在外边儿。”
他可不跟方鉴似的有资本随处乱逛。
方鉴耸了耸肩。
“话说咱们什么时候掰手腕了?”秦耀还是想不通。
“傻逼!”方鉴瞥了他一眼,然后在秦耀手上扇了一巴掌,甩身进了屋。
秦耀一拍脑门,终于回过味来了。
老张说的难道是……他和方鉴上课牵手那事儿?
他舒了一口气,还好老张没误会,不过老张估计也不会往那方面去想。
秦耀心里还是有些无奈的,他看着方鉴的背影,脑子里忽然有一种特别的期待。而这种期待,他不希望仅仅只是他一个人的妄想。
他和方鉴,贺子兴,还有他所不知道没见过、但却真实存在的喜欢同性的人群,像这样打破世俗跨越性别的恋人,究竟什么时候,这种事能够彻底撕掉所谓的兄弟情的外衣,正大光明的被所有人坦然接受?
以前陈阳问过他怎么看待这种事,那时候他还没有,或是说没敢直面自己的内心,说不出一个正式的回答。
而现在,他只想在心里默默的把答案补上——
无论男女,无关性别,喜欢和爱,至高,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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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周算和陈阳和解了以后,秦耀发现不管是陈阳也好,还是孙豪也好,后排的几个人都挺上进的。也许是被那次周算的无心之话给刺激到了,也许是有方鉴这尊大佛镇压后排,即便学神偶尔打个瞌睡,也丝毫不影响他挥斥方遒指点江山,顺带着将一众垫底的学渣们分分钟骂成狗。
“哟,这里求线线平行,你又证面面平行?别废话了,两个大嘴巴子,你自己动手还是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