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蛋!这群人有完没完了,怎么还打?……”躺尸的妖王魑魅看不下去了,耳旁嘤嘤嘁嘁声从早到晚,一连三天不带停歇,耳朵都快炸裂了。狠拍棺材板儿的手被拉住了,王霸之气渐盛。
“喝点酒,冷静冷静”同为躺尸的闫笙离攥住跳脚的魑魅,顺手拿起一瓶酒送给了魑魅,欲言又止。
“行?吧行吧”这小子是不是明悟了什么?眼神斜视着淡定的闫笙离,魑魅揉着额头,浅尝着烈酒。
“太惨了,好惨一男的”看戏姿态的流月抹抹眼泪,湿漉漉的大眼转头就对上灰扑扑的死人眼神,吓得噎住了。
“那啥……你挨太近,我洁癖”
“你居然不心疼我?”小奶音哭唧唧,听者有心,闻着流泪。
“……”流月萎.了,注视着扬起的小白脸,啪叽拍在自己脸上,说好的要揍人呢,让你心疼…
“你果?然是可人儿”小鬼头珉唇,唇角噙着噙着一丝笑意。
……
“攻他下盘”
“踢涌泉穴,上啊!”
“终于像个爷们儿!”棺材里吃瓜群众魑魅左勾拳,右勾拳,手舞足蹈,口吐芬芳。
“这小子终于大干一场,憋死了爷了!”口哨呼啸而过,葛优躺的魑魅叼着头发,嘴里哼着歌儿,眉宇间浮现薄薄的笑意冲散了淡淡的阴郁感。他心情很不错()
“你发现什么?”安安静静地闫笙离承受着吵闹声,歪头直直看向快乐的妖,视线淡然一扫,问道。
“没……你不觉得这手痒痒?”手指骨节嘎吱嘎吱,魑魅吹了一口气,五指握成拳,发出阵阵摩擦声。
“?”他想一网打尽?难道他找到出口了?青龙蓦地坐起来,正襟危坐地端详着眼前流里流气的妖,骇首以待。
“……”又想劝我“吃素”不吃荤?好好一仙,怎么尽干不好事儿?我要问问这届家长怎么管小崽子!管天管地还要管妖暴.力?
“你没什么想说的?”眉心拧起几字形,闫笙离那拔高的音调夹杂着淡淡的燥意。
“你怎么看?”同款生气口吻,怼得青龙哑口无言。
闫笙离:“……”他果?然有新发现,藏着掖着就是不露着。
魑魅:“……”他果?然想劝我放下拳头,立地成佛。成佛是不可能的,生?而?为妖,我很开心。
两个不在一个频道的两人,相顾无?言。
而?棺材外气氛有点萧肃,
“咳咳”小奶音激烈的咳嗽声响了一路,从喧闹的街面到寂静的郊区。
香烛袅袅青烟吹气,蔓延在两人的鼻息处,莫名有点好闻。
“墨白今日多有得罪,望两位公子海涵。”磕头三下,细微的脚步声渐渐响起。
“咕噜咕噜……”好像是潺潺流水,很是清脆。
清冽又浓郁的酒香侵入棺材里,“躺尸”摸摸鼻子一脸无辜。
“呼呼”衣袖猎猎响,淡淡的肉香裹着酒香肆意蔓延。
有酒有肉还有香烛,emm…总感觉这小子挺有意思。
“?”你看嘛去?魑魅右眼眨了眨。
“?”我们浪费太多时间,不如直接问他,他有什么未了心愿。闫笙离深吸口气,舔抵着唇角,斜视着一旁蠕猪行经,他躺平了。
“?”这小子怎么又不说话了?我还想出去透透气,这世间居然还有我魑魅吃不到的食物,真是时也命也!
“三岁时死了爹,六岁时死了娘,吃百家饭长大,听族叔之命娶了悍妻,谁料不过半旬,悍妻也死了”
“悍妻死后,我去族叔家凑活过日子,谁知道族叔也病死了”
“婶婶舍不得族叔,不过半年跟随族叔去了,无?亲无故”
“长大了,有时候我真觉得自己好没用,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还不是招男人惦记,惹女人厌恶,好看的皮囊有什么用?”
“当然有用,比如好看的皮囊可以让人心情愉悦”晨光熹微,缩手缩脚的流月被迫隐身回剑体,少?年愤懑的气色引起了章谧的注意。
“力气大有什么用?还不是一生?穷困潦倒,这世间以貌取人之辈不过尔尔”眼泪流淌在清修白皙的面颊,少?年泛红的眼眸略过焌黑的棺木,眼底浓浓的不满,怨怼呼之欲出。
“为什么要对他人之言生?气?”瞥了一眼戾气横生的少?年鬼,章谧柔声细语,眉如柳。
“为什么不反驳,不生?气?难道任由这世间之人污蔑,栽赃自己清欲?”激烈的口气随着暗红的鲜血泊泊而?出,黑气腾腾中墨发扫荡着一切。
“这世间千千万万张嘴,难道你都要多费口舌去一一拨乱反正?”血腥味儿充斥在四周,章谧正视着眼前红衣似火的少?年,阴沉沉的眼色好像一把?火焰随时吞噬了一切。
“我们的心里应该只能装的下亲近之人,旁人之言与我无?关,不需要施舍半分?目光去恨一个人,因为有些人不配”
“不配吗?”浅浅的低咛声响起,噗噜噗噜~少?年鬼那眼眶里蕴着血泪淌过眼角,唇齿微张,发出恬淡之音。
“小时候你也很幸福呢,有爹娘庇护,豆蔻年华有族人庇护,成亲后有悍妻爱护,现在你还是又是关心”拍了拍少?年鬼颓废的背影,章谧望着黎明的曙光踏过天际,浑身蕴着浅浅的光晕。
“你是什么人?”风过时,他刚好换上了新衣,黎光之下,身着布丁麻衣的少?年鬼展颜一笑,那时日光微薰,有点醉人。
“小鬼头,当然是路人”
“你这个小鬼头,当然是好心人”少?女俏丽的笑好像有点烫,勾起了墨白心里那抹埋藏许久的记忆,不记得那日是何故,唯独这笑好像添了几分?色彩。
“不过,我还是觉得他笑得好看”两两相望,默默沮丧。
“你这是什么表情?我还能吃了他不成?”章谧扑哧一笑,揉了揉小鬼的发顶。
“姐姐,你们怎么想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