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好,我是新来的,姐姐手里的果子看起来好好吃?”章谧咂吧咂吧嘴,渴求的目光透出想吃的欲.望。
“你这小丫头,年纪不大,胃口到不小”语气冷了,仙使冷哼一声,态度坚定。
“姐姐误会了,妹妹瞧着这果子仙气十足,想来很是珍贵”好看的桃花眼神里水花潋滟红润,章谧稽首歉意道,诚意满满地夸赞,眼神里羡慕有之,却无半分嫉妒之息。坦荡荡又磊落。
“那当然,我们岛主出了的大方,待人亲和呢”仙使眸色淡然,脸上略暖,不自觉地走进章谧,转了一圈,轻笑着。
“你这身衣服挺鲜艳”
“姐姐喜欢?”
“还?可”
“着色太重,衣服上了身俗了点”仙使端详着眼前红艳艳的衣衫,很?不喜欢,兴致缺缺。
“艳吗?我感觉也有点怪怪的”
“仙使对颜色搭配挺熟练,能不能给我讲讲,怎么穿才能像姐姐那么好看”鱼儿噗噜噜,吐着泡泡,好听的话不要钱似的往出跑。
“岛主每年都会抽出半旬传道授业解惑,不过讲解最多的是颜色,衣服着色搭配,画轴的着色与提色……”
“岛主好博学啊”
“那当然啦,岛上的女儿家多都是通过各种手段才进了红林岛,有的人拼爹,例如红林仙子,有的人拼家世,例如枯南仙子(就是那个整天摆着苦瓜脸的女仙使),有的人完全是拼实力,例如白芨殿下……”
“那岛里不会乱?”
“实力不允许啊,强者为尊,你又强,又有理,自然而然上去了”小仙使指了指青天,淡然的眸子里此刻有了羡慕之绪。
“那岛主绝对是造物主的宠儿了,天道幸运儿”
“嘘!岛主说过人无完人,他只是正好喜欢且专一于一件事,只要努力都会超越心?中的目标”
“岛主那么厉害,看来他已经超越心?中的目标了”
树叶沙沙,陆离的光线透过斑驳的树叶投在章谧俏丽的脸颊上,好看的笑容好似春日暖阳,不经意间便暖人心房。
“岛主说过他的目标无人可及,他的英雄没有能超越”
“说得好高深”
“其实我听说岛主曾经的英雄是英年早逝的鼎岳仙府师祖闫绥阳”
“可惜那位离经叛道,出了名?的奶娃娃呢”
“奶娃娃?”章谧脑子里一顿,轻轻咬着一字一句,彩衣飞舞,挡住了仙使的视线。
“听说那位是个没有断奶的孩子,什么都要听娘的,性子怪脾气坏……就是武力值有点让人望其项背”
“是吗?”深咖色的眸子又投向?仙使,抹不开的深意入了耳,进了心?,章谧顺势接了话。
“哎呀,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不都是说说,谁会在意前尘往事,唯有眼前才是真实”仙使拍拍章谧的臂膀,一脸可惜。
“……”天晓得我只是聊聊人生,谈谈理想,你脑补什么画面?被直勾勾的眼神盯得头皮发麻,可惜、怜惜的表情表达了小仙使的同情之意。
话别仙使后,章谧幻化?一道精光,瞬间奔向?不远处的阁楼。
“主人,娘子大人来啦~快接驾~”脖子处的海螺突然发烫,躺在树枝丫叉睡大觉的闫笙离吓得狼狈落地。
“咳咳”理了理妆容,清了清嗓子。
“谧儿,近来可好?”深情款款,神情落寞。
“你最近在做什么?”章谧眼皮挑了挑,总感觉少年身后的树叶很熟悉,凑近前来,细细观察着。
“也……没什么。修炼呢”突然放大的容颜令人心?神荡漾,闫笙离捂着嘴轻笑着。
“我要去一个地方,很?危险,你有时间一起去吗?”少女凝视着突然转换的画面,脸上略红。
“一起?好啊”简单,直接又磊落,闫笙离紧了紧手里的海螺,整个人没入水里,墨发如绸铺在水里,映衬少年好看的面颊更加俊朗,水珠眉梢处淌过,刀刻般的侧脸、性感的喉结……
“打住!一颗水珠有什么…好、好看的”某鱼用手硬生生地搬开脸,深吸一口气,收了镜像。
“哈哈哈……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跟在谧儿身边,我可真是个小机灵鬼”闫笙离拍拍衣袖,缩地成寸,离开了泉池,瞬间来到了宝泉阁。
“扣扣~”
“进来”
“你等会儿”男人戏谑的眸子打在自己身上,一杯凉茶刚好过了嗓子,手上还?端着空空如也的杯子,章谧浑身有点热,又饮了一杯凉茶,驱逐了脸上的热,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儿。
“你来得挺快”干巴巴地打开话题,某女难得有点紧张,肯定是好久不见,交流少了,不熟悉?自我安慰一下。
“修为涨了点”只要修为高,走遍天下都不怕,章谧瞄见某人面容平和,不红不不喘。
难道是我的错觉?某谧脑海里浮现一种可能,瞬间又自己被否定。他怎么可能在这里?
“先看看这副画”素手一挥,桌子上的画瞬间便在闫笙离手上。
“你什么时候……”话头戛然而止,闫笙离戏谑的表情瞬间消失。
“你也发现了”章谧眼皮定定望向?闫笙离,不放过一丝一毫。
“这是你画的吗?挺……挺流畅”男人飞扬的语气闷闷的。
“蒙上那个男人的脸,露出丹凤眼,你再仔细看看”
“喔~挺、俊的,你想说……什么?”你也发现了吗?闫笙离弹开画卷,眸色淡然,恍然而过的异样还是被章谧扑捉到。
“下意识地抛开那张纸,他不敢直视我的眼睛,隐瞒什么?害怕什么东西被我知道?”
“只有不能接受的事情或者害及我的性命,才会下意识藏匿真实情感”章谧情不自禁地波动着流月,目光深沉,紧紧地注视着眼前的男人。
“你也发现了?”少女淡然一笑不疾不徐。
“对啊”闫笙离回了一句干巴巴的话,端起桌子上的茶一口下了肚。
“今天确实有点热”嘴里还?叨叨了一句。
“这个男人是一直追杀我们的那个黑衣人”少女红唇含着春雨一样,软软绵绵拂去了闫笙离心头石。
“真的?”少年突然站起来,拿过那副褶皱的画磨砂着,端详着,恶狠狠地画了个叉叉。
“你干什么!”章谧反应过来时画已经被毁了。
“总算是抓到他的狐狸尾巴了,抓不到人,抹杀他的画像解解气,你别生气,我在画一幅如何?”男人鹧鸪般低着头,素日里伶俐的嘴此刻吞吞吐吐。
“算了算了”
“你准备准备,我们去个地方”章谧揉着额头,一脸无奈。
“必须去吗?”闫笙离眼皮直跳跳。
“你每拖延一时,就会有个人因此而丧命”语气凝重,章谧深深回视着闫笙离痛苦纠结的神色,呐吶道。
“那你等等,我的血莲剑还?在瑶池”闫笙离心头喘喘不安。
“嗯”你到底在隐瞒什么?
“你说真的有起死回生之事吗?”笨重的脚步在房门口戛然而止,少年乍然回神,眼底的害怕沉在脸上,愈发冷俊。
“也许吧”脑海里被刚刚的画充斥着,闫笙离突然听见起死回生之语,下意识地回了头,眼底的痛苦转瞬即逝,还?是被章谧看在眼里。
“所以他还?活着是吗?”沉重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仿佛大石重重地压在章谧脑子里。
“为什么!我不是死物,一个活生生,有思想的鱼”
“啪嗒”桌子上画随风潜入夜,染上寒霜,线条模糊了,男人凌厉的丹凤眼蒙上一层土。
“闫绥阳,哈哈哈!”屋子里猛然传来一阵阵嘶哑的笑声,凄厉的音调荡漾在阁楼,滴答滴答的绵绵细雨敲击着屋檐,一唱一和,很?是凄美。
“你有你的守护,我有我的道心?,且走着瞧”唯有决然一句话,萦绕在乌黑的屋子里。
……
“就这些??”屋子里灯芯跳跃,屋外乌压压的一片黑。
盎染殿里,身形灼灼,
“对……那姑娘就只问了这些?”跪在地上的仙使牙关呲呲作响,眼神直直看着地面,不曾抬头,也不曾四处张望。
“好了,主子累了,你也下去”那头影影卓卓,珠帘晃动,进进出出的仙使有条有理地做着手上的事情。良久瑟缩了一下发麻的大腿,屋子里又恢复寂静,她好像听见红林仙子说话了,可惜声音不疾不徐,自己走神了,听了个没头没尾的,心?虚的某仙使只好立着耳朵。
“嗒嗒”轻微的脚步声擦肩而过,嗅到熟悉的味道,跪在地上的仙使低着头跟在前面的仙使规规矩矩地推了下去。
“呼~”脑门儿一圈冷汗,浑身湿嗒嗒的。
“真不知道,岛主有什么好看的,气场也太强了,我还?是老老实实修炼吧”成功放弃挣扎的仙使揉着破了皮,酸胀的细腿,一脸惧怕。
“她如何?”
“禀姐姐,她……”
“瞧着就是个安生的,看来咱们多虑了”屋里的“男人”款款而来,掀开珠帘,眼神略过后边的寝室,深深地叹息,良久才走向侧榻上。
“不早了,你也下去吧”
“喏”
……
罪己渊里,黑雾汤汤,
“站住!”男人用手使劲儿压着不断涌上来的血气,如墨般的眼神死死地注视着眼前黑衣墨发的男人。
“小子,你当?我魔界想来就来?”
“为什么?”
“输了就是熟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莫道察觉到地面传来微弱的振动,脸色大变,语气冷了几分。
“魔界又如何?”
“正道又如何!”
“你还?不是想丢弃就丢弃,失去了道心?的仙只会成魔吗?那我呢?”察觉到男人不自在的样子,自以为猜中某人心事。龙盎然神色骤然摸了一层厚厚的灰土。
“臭小子,打不过就继续努力修炼,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今日爷爷心情不错,算你走运,来人!把他给我丢出去喂狼”一声令下,大护法妖里妖气地拎着某个好看的衣领子,施施然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