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程的路上,看?的还是那些风景,白小醒的心境却全然不同了。
回到白府以后她大病一?场,又?是咳嗽,又?是发烧的,大夫说是舟车劳顿,前几个月积劳成疾所致,前后卧床一?个月才好转,一?晃便是四月中旬。
午后小憩醒来,见外面阳光正好,白小醒便盘腿坐在窗边晒太阳。
距离佘山一别,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火徒和乌拉远在万里之外,百里昦渊应该也到度周国境内了吧……
绣珠替她披上外衣,道:“小姐,您的身子还没好全呢,添件衣裳吧,可别再受了凉。”
白小醒回头道:“没事。又?要喝药了吗?”
绣珠端来药碗,叹道:“是啊,再过?一?个月就是您的婚事了,总这么病恹恹的,夫人也不放心您远嫁呀。”
白小醒默默地接过?碗,像喝水一样一饮而尽。
这半个多月来喝的药比她前几年喝的加起来还要多?,她都快被药汁腌入味儿了,睁眼闭眼都是草药的味道。
昨天苏家派遣的媒人到了苏城,立刻登门拜访,呈上聘书和列满各式礼品的礼书,白父和白母对此不甚满意,约定婚期定在五月十六,是个宜嫁娶的好日子。
苏城到南城路途遥远,为了如?约赶上婚期,白小醒需要提前二十天多天动身,媒婆一?早看好了日子,只等白府备好嫁妆出发。
掐着手指算一?算,也没几天了。
白小醒大口喝了两杯茶,勉强去掉嘴里的苦味,怏怏地说:“我?身上的病已经好了,只是心病难治。不过?你放心,到了南城,我?就不会这样了。”
绣珠很想知道武林大会后的那三日究竟发生?了何事,奈何白小醒一?直对此避而不谈,旁敲侧击问过两次后,她也识相的不再过?问。
绣珠端来蜜饯和干果,摆放在小桌子上,道:“小姐,我?已经跟夫人请命了,做您的陪嫁丫鬟一?起去南城,这样到了苏府,至少您身边还有个信得过?的人能使唤。”
白小醒侧目道:“绣珠,是我拖累了你……”
绣珠摇摇头,笑着说:“小姐说得哪里话?~您呀,心放宽些?,开开心心地做新娘子吧!”
白小醒没接话?,默默别开了头。
阳光洒在她白皙的脸颊,纵使院里生?机勃勃,她的眉眼中却了无生?气。
光是准备嫁妆,白府上下便忙了三四日,白小醒特意拾掇了原先写的书稿,用牛皮纸裹起来装进箱子。
虽然知道这些?东西带不走,但若不小心被虫蛀了也甚是可惜。
转眼到了四月二十一?,出发前往南城的日子。
临行前,白夫人还拉着她的手絮絮叨叨了许久,声泪俱下,哭得好不伤心难过。
眼看着女儿才回来不久,没呆多?少时日便嫁与他人为媳,往后能相见的机会一?年怕是也没几次了。
离别的气氛太沉重,白小醒不免湿了眼眶,但没有白老爷和白夫人哭得那般夸张。
白小醒拉着他?二人沧桑的手,宽慰了好一阵,直到媒人来催了,方才搭上马车,带着十几个护送嫁妆的随从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