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一片黑,脚步声渐近,来人动静不大,开门进来,衣服料子轻轻摩擦着,朝床的方向走来。
白小醒躺好,按住噗通乱跳的小心脏,尽量让自己装作睡得安稳。
那人停在床边片刻,随即转身将一包东西放在桌上。
白小醒偷瞄一眼,稍微坐起身问:“师父,是你吗?”
宽阔的背影一滞,百里昦渊道:“嗯。你还没睡?”
白小醒把红鸠塞回枕下,弱弱地说:“肚子有点涨痛,睡不着……”
百里昦渊一手举着火折子,一手在解开布袋:“你且躺着,为师买了当归和红花,替你煎一碗,喝了便不痛了。”
白小醒应了声,还没躺下便又听百里昦渊说:“呃……为师还买了干净的月布,你会用吗?”
月布?是指月事带吧,要是她说不会,百里昦渊难道要手把手教她?OMG,那画面太美,她不敢细想!
白小醒头如蒜捣,忙道:“这个我懂,我听镇上卖脂粉的王大娘隔壁家大爷的孙女说过。”
事实上,压根没有隔壁小孙女这回事,无非是她想让百里昦渊安心胡诌出来的。
百里昦渊提着打包好的药材,道:“那好,为师去给你煎药。”
待百里昦渊出了房间,屋里屋外的二人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百里昦渊独来独往这些年,还是头次遇上这种棘手的事。
以往虽有女伴在侧,却从不曾与他讨论过此事,事发突然,他也只能找懂的人帮忙。
火急火燎跑去镇上的商铺,逼着人家开门就不说了,还问询老板是否有女子的贴身物品卖,回想起老板那狐疑的眼神,百里昦渊面无表情,心里却依然臊得慌。
活了二十多年,他还从不曾见过月事带长什么样子,不知病弱的女子要喝汤药缓解苦楚,倒在今晚懂了个大概。
白小醒见他走了,悄悄咪咪地摸了把屁股,生怕自制姨妈巾翻车。
这不摸还好,稍一用力原本松散的针脚便散了,自制姨妈巾瞬间瓦解,动一动就错位。
白小醒欲哭无泪,提拎着裤子点上新蜡烛,翻出百里昦渊买回来的月事带。
嚯,居然还不止一个,深更半夜的,亏他能买到!搁现代,好多男的连给老婆买卫生巾都不愿意,白小醒完全能想象百里昦渊给钱时的勇气和尴尬。
这古代的姨妈巾就是一条长布垫和几根用来固定的绳线,看起来和相扑选手的兜裆裤差不错。
布垫的料子柔软,捏了捏内在填充物,似是棉花般柔软,又像是兔毛一类的动物毛发,比她粗制滥造的姨妈巾可靠多了。
白小醒穿好衣服躺回床上,不知是不是错觉,竟然感觉比刚才舒服多了。
她以前的身体是没痛过的,而今换了个身体,没想到要吃这些苦头,做女孩儿真难……好在她还有个“合租对象”百里昦渊,两人同住一个屋檐下,特殊时期这般照顾她,说不感动是假的。
不知道未来谁这么好运气,能嫁给便宜师父。
白小醒酸了,真舍不得自家这么好的白菜被别的猪猪女孩拱了。
要是她未来的男朋友有便宜师父对她一半的好……等等,她想什么呢,怎么能拿百里昦渊跟未来男票比呢,两个世界的人根本没有可比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