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申的表情忽然变得阴暗起来,手指一下下的敲击着桌面,一声声就扣到了心里面去。有那么几分胆战心惊的最后警示的味道。
咔哒,咔哒,咔嗒……
沙漏一个调转之后,重新开始流动,这个世界的舞台有新的角色蠢蠢欲动的要登台了。原来在台上咿咿呀呀唱着的人,在真正的反派他们眼里,不过是一个玩闹的孩子。
他的那些手段,无人能看得入眼……
严申停了动作,原本敲击着桌面的五指收拢握拳。
“你说是吧,笙歌大人。”他看着窗外,笑容意味深长。
那般胜券在握。
与此同时,笙歌已经登上了私人飞机。自上海起飞向郑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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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场里隆隆的声音在耳边回响,这让笙歌皱了皱眉头抬手揉了揉额角。
原本在行航靠岸前就晕得不知东南西北的笙歌还没一会就改登了飞机。在郑州下机后,她已经是现在这一副大限就快到了的样子。
深呼吸之后,她扭头进了车子里什么都没有再说。
也就是因为这样,之后一路上全由着龙黔安排。
当笙歌离开了高速路转入城郊,并进入了洛阳城的时候已经是在晚上七八点左右了。在这一路上休息着渐渐缓过劲儿来的笙歌睁眼看了看车内,随后稍偏头,抬手摇下了车窗。
她侧头垂下眼看着眼前这个她曾经无比熟悉的,而现在已经如同只留有一个华丽空壳的城市。
好似没有任何一样的,沉沉的夜色中的洛阳城灯火通明。相比天鹅绒般夜幕上的繁星更为耀眼夺目。和记忆之中相差无几,没有发展也没有后退,好像是保持着原样被封在树脂里死去多年的昆虫。
——“丽华,在看什么?”
——“姐?……我在看那里。”
——“……丽华,你对于尊严失尽后的和平和战争过后的盛世,两者间,更喜欢哪个?”
——“有什么不一样吗?”
——“前者被奴役一辈子却永世平静,后者以生命累筑,鲜血造就,一个盛世。”
——“如果是姐的话,做出的决定总是会有好的吧?他们都说,姐从来没有做过错误的决定。”
那是一个稚子说的最坚定又最真诚的话。闭上眼,心上抽痛了一下。转瞬即逝。
如若必要,那么就没有不能牺牲变为踏脚石的存在。
……
笙歌略摇头,那些回忆的对话就此打断。乘坐的能够全然隐入夜幕中的车辆驶入城中中心地段。一样的灯火阑珊,灯红酒绿。
近些年来,中华联邦中的经济诚然是走着下坡路且渐渐形成了两个极端。中段留白部分拉距颇大,一直这样下去终见颓势。
就是这样的经济情况下,挑起战争并非明智,然,倾中华联邦多年根基,委实能够实施,且情况也由不得多选。军队中多数士兵基本有了保障。相比之下与其无所事事的饿死,还不如死在战场之上,——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醉卧沙场……剑走浴血,何等豪气。
然这般豪气是何等苦涩?终是……无奈。
车流顺着车道而行,转了外环路下内城车道转入三圈外道最后绕进了紫禁城外围的车道上。此时路段上并没有什么其他的车辆。
收回目光的笙歌将车窗摇上,整了整衣袖。向坐于副驾驶座上的龙黔,她病恹恹的问道,“有几人到了?”
前方的龙黔回过头来,“军方的十位一等勋元帅具在收到密令后便在等您了。已经告诉他们大概的时间。现在应是都在旧宅候着了。”
着中华联军军装的士兵神色肃穆的驾驶者车辆,偶尔偷偷抬眼自后视镜小心的偷瞥一眼后座上脸色显得不大好的少女。心中兴奋。——那位神一样的前任天子大人啊,竟……竟是这么近距离。
还有副驾驶座上的男人,那是所有军人心中不败的军神龙黔元帅呐!……
坐在后面的笙歌抬手,抚过衣袖之上的纹绣图样,一贯的垂眼下视着,掩去眼中冷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