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事情的发展渐渐走上了轨迹之后有些问题和偏差也就逐步显露出来。不是什么都绝对会按着你的设想前进,有那么万分之一的你所不知道的因素只需小小的打乱一下你计划中不到位的地方,或许只是一个小数点后千位的数据,你就什么都掌握不了了。所以蒋笙歌从来不会预测未来的可能性,她自始至终都在收集着那些干扰因素不动声色的改写,最后得到她要的局面。
所以她其实可以冷漠的看着任何的情况,这是她必有的近乎冷漠的冷静。
而面对着现在的情况,她也只是站在高楼上的窗边冷漠平淡的旁观着。说来前段时间也是听到了早就知道的布里塔尼亚的消息,有关于11区的新总督即将上任的具体事宜。
布里塔尼亚在此后首先是就黑色骑士团之事虽说貌似旁敲侧击的,实际是摆明了的客气逼迫中华联邦总理事馆方面公开表态。对方已知突然辞职离国的笙歌就在此处,所谓的要总理事馆的表态不过是要笙歌的明确立场。他们几乎是默契一致不容辩驳的认定了总理事馆的事宜实际是笙歌决定,中华联邦派来的高亥纯是个装饰物。
本来黎星刻以其窝藏罪犯,对天子不敬,意图叛国等多种理由干净利落的杀了高亥之后,笙歌又不得不临时担回了总理事馆的一切大小事务。对于表态问题,她暧昧的画了个太极无耻的推到了死透了连对证都没有了的高亥身上。
一番叙述声情并茂痛心疾首对高亥的行为表示十分意外与沉痛。
可是高亥近况并无人得知,其死讯也被封锁,笙歌表现给布里尼亚那些不知情官员的就是一个完全无权,连一个大宦官都无法左右的前中华联邦最高权力人员。
以后却又是她和娜娜莉·VI·不列颠进行了表态后必要的视频会面。这样暗示着布里塔尼亚是支持蒋笙歌的意图她视若无睹仿佛完全不懂的,没有拒绝。
熟习蒋笙歌的政客都知此人是个擅于心理战的家伙。不过这一次她打的这张拍很是模糊又耐人寻味。因为现在从那个方面说笙歌的态度都似乎通顺合理。再看看她身边跟着的龙黔,真的以为她是那般无害无争?蒋笙歌由来非是善类,这是毋庸置疑的。
手指敲击着笙歌考虑着修奈泽尔这一做法其中虚招成份是多少。自家弟弟帮着外人和自家对着干是,把这个弟弟最疼的妹妹大刺刺的挪到战地所争之处,接着自己撒手不管。
笙歌想若是她,她便会不管直攻,既然你放手做这种事,那么我不放手取下真是对不起自己对不起你。
稍分些心神回想娜娜莉,依稀记得暂时停战,她第一次随同外交团去布里塔尼亚那会儿见过,只是草草的打了一个照面,那时候和自己见面交谈相处最多的人是修耐泽尔。
闭了眼,于刚才的视频会面可以说得上是阔别多年的再次见面,除了时间过得真快外,也就没什么感慨就是了。
布里塔尼亚皇室出那点乱子的时候她拿到的是全面的内线详报。而据当时报告里的描述眼前的是双眼失明以及双腿残废。只能够依赖轮椅来行动的样子未免不显得可悲。
笙歌的回忆结束,收拾好乱飞的不必要思绪,就专心的完成这次形式是的废话交流。谈话进行的很是顺利,后面的时候娜娜莉提及了尤菲米娅。小姑娘大概是什么想法的笙歌很轻易能摸清,只是政治不需要慈悲心的散播。偶尔用到也无非是收买软弱者的人心。
终于在许多形式的话语之后结束了这次见面。小姑娘自完全招架不住笙歌公事公办完全公式化的话语的。
低垂了眼拢着衣袖慢步走着,笙歌转眼去看总理事馆前的那片空地,稍稍拧眉。她认出了其中的一架机体使用者。突然神色变得不奈起来,“真是的,难道就不能做点有实际意义的事吗?”
笙歌现在对于那边的如何发现并不在意,因为所谓的众合国她从未打算承认过。在总理事馆出口的高楼上,黎星刻带领一众官员士兵在侧。
已经转回房间,笙歌指间夹着的棋子落下,她与自己对弈的棋局打平,两方都无路可走。
屈指敲了棋盘,她问:“黔在哪里?”
“回大人,黔大人去了高口楼那里。”
眉角略上扬,笙歌不置一哂,悠然道:“是么。”
她起身站直,想着刚才还按兵不动现在就不知什么局面了。将净手的帕子放回侍女端着的托盘上,由侍女替其利落的整了下衣衫,便走出门去。穿过红漆雕花复古的华丽回廊,路走至尽头时,右手缩在宽大的广袖中抬起挡在额前,只露出一只眼睛眯起。
“有些事情没有调和的必要。对方还没有那个资格的,星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