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一刀两断,再无情意缠绵。
从此,我沈温宁,再无……心悦之人。
她闭上眼,眼泪自脸庞滚落下来。
这?一幕,美丽却又悲凉,令人唏嘘不?已。
忽的,似是有脚步声靠近。沈温宁轻轻拭去眼角的泪珠,意识到自己此刻眼眶红红的模样不适合出现在人前?。她身子一闪,躲进一旁的假山旁。假山的阴影刚好将她遮住,她却能看见外面的情景。
这?脚步声极轻,却似是有好几个人的。沈温宁有些好奇,这?脚步声一听便不?是巡查的御林军,也不?像是太监的沉重的脚步,却又是好几个?莫不是?刺客?!
沈温宁一时间被这?个猜测吓得大气不?敢喘,只得控制身子不?敢动,将呼吸放的缓慢细弱。她虽是沉稳大方的性子,却也是第一次遇到这般事情。
她从假山的缝隙往外看,却突然僵住了?身子。只见一群黑衣人抱着一个巨大的布袋。那布袋里装的,明显就是一个人。那布袋装了?那人大半个身子,手指却还留在外面。有血慢慢沿着手边划落,那手指微微一动,昭示着这?手的主人还活着。
被装着的那个人,她认识。不?仅认识,而且很熟悉。更是她片刻前还在想着的那个人。
那个人,是明弦。明弦的小指上带着一个玉戒。这?个玉戒并不华丽,甚至不太出众,只是自从她见到明弦的第一面起,便从未见过他摘掉这?个戒指。这?戒指,他从不离身。
看清楚那个戒指的时候她惊讶得险些忍不?住叫出声来,但她一瞬间便反应过来捂住自己的嘴。
她朝那几个抱着布袋的黑衣人看去。那几人剑上带血,身上也有好几处伤口,显然是经过了?一场激战。
再一看,那个黑衣人的衣衫上绣的纹饰,竟是用金线在衣袍边绣上了?彼岸花。
沈温宁这?下更是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传闻中宣明帝有一支暗卫,神?出鬼没,行踪成谜,其力量却是不可小觑。传闻中这?支暗卫,以衣袍上的暗金彼岸花作为身份的象征。
父皇的暗卫,抓了?明弦,还是在夜里不?惊动人的时候。
这?此间的深意,只怕……
等那几个暗卫走远了?,过了?好一会,沈温宁才慢慢的走了出来。
沈温宁忍不?住有些微颤,心里一边冰凉,怎么办?到底怎么办?她怎么才能救他……
她在心中暗暗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只有先?冷静下来,才能想出最好的办法救他。
只是指尖还是忍不?住轻颤,心里冰凉如水。
传言,父皇的暗卫极少出动,但凡出现必是举国震惊的大事。自宣明帝登基二十余年,只出动过三次暗卫,无一不?是举国震惊。暗卫本事非凡,等闲不会出动。
如今父皇却出动暗卫,只为了?抓一个明弦。
这?其中,不?知道有什么来历。
沈温宁忍不?住想立刻去找宣明帝探探底,走了几步却忍不?住停了?下来。
此时已近亥时,父皇定是在母后宫里,夜深如此,怕是已经歇下来。若是她此刻求见父皇,定是会惊动母后及宫里的人。
父皇既是选择出动暗卫于夜深人静时抓人,定是不愿宣扬出去。
沈温宁手指紧缩,此时她一定冷静,她一定要……救他……
忽的又笑了?出来,方才半个时辰前?,她还对月起誓,要将此人忘得一干二净。谁想到半个多时辰后,她又处心积虑地想救他。
沈温宁的唇边扯出一抹苦笑。明弦啊明弦,你无情,我沈温宁却不能无义。我救你一次,就当是报答你当?年的照顾之恩吧。
我救你一次,便是恩怨两清了?。
沈温宁轻轻抬手拭去了?眼角的一滴泪,转身朝自己的寝宫走去。
待明日一早,她便去求见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