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了,夜幕之上繁星点点,一弯新月悬挂其中。
魏皇后坐在床边,用手轻轻拍着沈墨安,嘴里柔声哼着小调,哄她入睡。
沈墨安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她已入睡,却仍然睡不安稳。
魏皇后看着沈墨安眼角残余的泪痕,眼底难掩心疼之色。她轻轻叹了口气,继续柔声哼着小调安抚着她。
好一会儿之后,确定沈墨安睡沉了,魏皇后用手指轻轻抚了抚她的眉眼,慢慢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
见魏皇后出来,殿内宣明帝和沈墨言齐声问道:“宣宣睡下了?”
魏皇后轻轻叹了口气,道:“好不容易睡下了。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我怎么都不该放她出宫。”
沈墨言见魏皇后言语中颇有自责之意,安慰道:“母后不必自责,谁能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
宣明帝叹了口气,道:“宣宣的性子最是闲不住,只是她如此鲜活明丽,我总是不愿意拘了她的。”
又道:“阿言可处理好了?”
沈墨言眼中满是冰寒之意:“父皇放心,儿臣已经处理好了,绝不会让此事传出去。不过是几个地痞流氓。他们敢动宣宣,儿臣自然得让他们后悔来这世上走一遭。”
宣明帝面色冷峻地点点头:“阿言做事朕自是放心的。”
此次暗中保护的侍卫皆被重责,薛清朗亦是挨了五十板子。
何氏原本看着儿子带着外甥女出去心情甚好,谁知道几个时辰以后,外甥女竟是衣衫不整面色苍白地被送回来的。一看见她,外甥女就扑在她的怀里泣不成声。
听外甥女断断续续地说完此事,何氏内心甚是沉重。什么魏家姑娘,那定然就是景宜公主。
魏家这一辈,只有一嫡一庶两位姑娘。那嫡出的大姑娘自幼体弱,极少出现于人前。庶出的二姑娘懦弱的很,一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更何况,听冉儿说,阿朗与那位魏大姑娘极是熟捻。阿朗哪里认识魏家姑娘,那定然就是景宜公主无疑。
如今景宜公主出了这样的事儿,宫里怕是要雷霆震怒……
果不其然,何氏等到的是被打了五十大板后抬回来的儿子。
等大夫给薛清朗上好药走出门来,何氏道了谢,给了诊费让人送了大夫出门,这才走进了屋内。
薛清朗趴在床上,看见何氏走进来,轻轻弯了弯嘴角,唤道:“娘。”
看见儿子面色苍白,满脸是汗地趴在床上,何氏眼里闪过心疼之色。
她走过去,坐在薛清朗的床边,问道:“你带着你表妹出门,为何景宜公主出事你却挨了打?”她心里早有答案,不过是问问他罢了。
薛清朗低声道:“景宜公主出事前,与我在一起。”
何氏得到了回答,面色稍稍冷了下来:“娘早已与你说过,你和公主幼时的确是极好的玩伴,可如今你们都大了,也该避嫌了。”
薛清朗低头不说话,表示了他的意思,他不愿意听从何氏的话。
何氏看他如此,瞪着眼睛问他:“你莫不是真想尚公主不成?”
薛清朗抬起头,看了何氏一眼,又撇开了头。
何氏怒上心头:“你想都别想,娘早已给你选好了妻。你表妹温柔贤淑,清雅丽质,亲上加亲再好不过。”
薛清朗猛然抬起头,看着何氏,语气坚定:“我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