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两声尖锐的女声响起来,恍若直上云霄,随之便是“噗通”一声。
宣明帝站立在一旁,身边站着双眼通红的皇后。宣明帝心疼的将皇后揽进怀中,用手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后背,安慰着她。皇后眼睛红红的,却咬着下唇,不让自己的眼泪落下来。
明明是天下最尊贵的两人,此刻却站在角落,看屋内众人忙来忙去,无暇顾及到他二人。
宣明帝一边安慰着皇后,一边不住的看着一道屏风后面的屋子,里面躺着他最心爱的女儿,生死未知。
忽然,屋外传来急急忙忙地脚步声,人还没进门,那焦急的声音便传了进来:“妹妹呢?妹妹怎么样了?”
来人正是宣明帝与皇后的嫡长子,沈墨安的嫡亲哥哥,太子沈墨言。
太子今年已是十岁,最是疼爱这个妹妹,只要是沈墨安所言,无所不应。得知沈墨安出事的时候,他正在练武场,一听这个消息,兵器一扔,连衣服也顾不得换,便急匆匆赶了过来。
皇后眼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落了下来:“太医还在施救,我的宣宣……”
宣明帝的眼眶也略略泛红,这个冷峻威严的帝王,此刻也不过是个担心女儿安危的父亲。
宣明帝将皇后抱的紧紧的,无声的给她安慰和依靠。皇后将脸埋进宣明帝的怀里,眼泪不停的流,染湿了宣明帝的龙袍也顾不得。她一想起刚刚女儿被抬进来,原本红润润地小脸惨白一片,气息微弱仿佛下一刻就会离她而去的模样,心里满是刀割一样的疼。
屋子里面归于平静,太医院首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下跪道:“禀皇上,皇后娘娘,太子,公主已无性命之忧,只是受惊不小,又受了凉,怕是还要发热。太医还在用药,请皇上、皇后、太子再等片刻。”
三人皆点点头,放下心来。还好,还好,还好。
沈墨言眉头紧皱,一脸怒气,道:“宣宣好好地怎么会落水?身边的奴才都干什么去了!”
皇后抹掉了眼泪,眼里满是锐利的光,一张绝美的容颜此刻满是冰冷。任何一个母亲,都不会轻易绕过伤害她孩子的人,为母则强。
皇后原本柔和的声音此时冷冷的:“把二公主带上来。还有听风听雪,一起带上来。”
沈嘉被皇后宫里的嬷嬷牵了上来,她一见到宣明帝,便哭了起来:“父皇,父皇,不是嘉儿做的,嘉儿没有推她,没有!”
宣明帝面无表情,不发一言。
听风听雪的衣衫皆是湿透,俩人齐齐磕头行礼:“奴婢听风/听雪参见皇上,皇后娘娘,太子殿下。”
皇后道:“你们说吧,宣宣到底是怎么落水的。若有不实,便到慎刑司去尝尝滋味吧。”
听风跪在地上,嗑头道:“主子下学之后便往寝宫而去,在半路上遇见了气势冲冲而来的二公主。二公主一来,便言若是没有主子该多好。主子不甚在意,只言让二公主收敛些,便转过身。正是在河边,谁知二公主竟伸出手,趁奴婢等不备,猛地推了主子一把,将主子推入河中。奴婢不敢欺瞒皇上、皇后,太子,句句实言。”
听雪磕头道:“奴婢所见,皆如听风所言。”
沈嘉慌了起来,索性豁了出去,喊道:“就是我推的又如何!我就是要她死,要她沈墨安消失!”到底还是个五岁的孩子,便是再早熟,也不知道,这后果到底有多严重。
一小太监快步走了进来,禀道:“启禀皇上,静妃娘娘此刻跪在未央宫前请罪。求皇上念在二公主尚且年幼,从轻责罚。”
皇后怒目而视,已是怒不可遏:“二公主尚且年幼?我的宣宣又比她大多少?二公主可对我的女儿手下留情?她何其无辜?皇上,事实如何,此刻已经明了。”
宣明帝的眼里冷的可怕:“静妃教女无方,致使二公主小小年纪便心肠恶毒,废除封号,打入冷宫。二公主暗害长姐,德行有亏,有辱我皇家血脉,便往岚云庵去吧,在那儿好好思过。听风听雪,伺候主子不力,念在你们二人伺候宣宣多年,饶你们二人一命,杖责三十。”
听风听雪跪拜俯首:“谢皇上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