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婵儿去霍府。”
齐攸朗眼睛一亮,“霍家那边说什么了?霍家老二的身子还是治不好?还是说解除婚约的事,还得未婵亲自过去了才能处理?”
“那两味药倒果然是极对症的,霍家二公子的毒已然是解了,霍家人也并未说什么为难婵儿的事,直说,既是已解毒,婵儿若是对二公子无?心,那婚约就当是自动废了便罢。”
齐攸朗闻言微微有些失望地问:“那如何还要未婵回去霍府,既是已经解决到这样的程度,未婵显然再没必要过去了。”
“还是有些问题,婵儿过去为了不让二公子的毒素在体内扩散开,为二公子封住了几条主要的血脉,今天毒虽是解了,但是封住的血脉却还是没有打通。我于针灸之术上远不如婵儿这些年来研究的精进,倒是不知如何解了被封住的血脉,还需婵儿亲自去看下,毕竟是她自己施的针,若是其他人弄出些偏差,倒怕是让二公子落下终身的残疾。”
齐攸朗听了这话?颇有些激动,站起来搓着手来回踱步,心里琢磨着,楚翰天一向是个讲理的人,又是爱民如子,即便这个二公子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他也该不会为了一己之私而耽搁了他子民一辈子的事,这点利害楚翰天倒是不会想不清。此时,若是跟他说让夏未婵出宫去给二公子接通血脉,倒是不失为一个极好的借口,如此,只要夏未婵不在宫中,其余的事于他自己倒是好办了。
当下里,齐攸朗对孟童松说道:“孟兄,我这就进宫请旨,让未婵随你回去,但是,你一定要记住一件事,给霍公子的病治好了之后,就立即带着未婵走,你一向行?踪不定,自是有不少落脚的地方,先是躲起来就好。”
孟童松意外地看着齐攸朗问道:“我为何要带着婵儿躲起来?给二公子治好之后,我自是会带着婵儿离开?霍府,与他家的恩怨既已了清,当然再没必要住下去。只是……”他上下端详了会儿齐攸朗道:“我听柳柳说,你是准备要娶我家婵儿过门的,怎么,如今倒改了主意么?”
“孟兄,此事一言难尽。既然您已知晓,老弟便也不瞒您,老弟的确有娶未婵为妻的打算,但是暂且还有些事没能处理好,所以不能许给未婵什么。您只管先是安顿好未婵,别让任何人知道你们的下落就好。”
“你也不知道么?”孟童松十分不解地皱眉。
“是,我暂时也不能知道。日后,我若是能娶未婵为妻的时候,会去怀远老禅师那边留个音信,想必孟兄跟怀远师父,总是有些自己联络的办法的。”
孟童松想了想,虽是依旧有些疑惑,倒也不再追问什么,最?后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了齐攸朗说的话?,齐攸朗这才赶紧让柳柳先代为招待着孟童松,他再次差人进宫求旨觐见楚翰天。
楚翰天这次是拿足了架势,虽是准了齐攸朗进宫,却又给他在殿外候了足足一个时辰,才宣他进去。齐攸朗对此倒是心里早有准备,只是跪了这一个时辰,身体上多少有些不支。
楚翰天心里大抵还是念着些之前的交情,见齐攸朗进来时面如土色,还是先让人请了太医过来给他诊脉问药之后,才是让他回话?。
齐攸朗言简意赅地跟楚翰天表明了来意,楚翰天斜睨着他问道:“夏姑娘的确是针灸上颇有建树,但是咱们太医院人才济济,倒也不至于找不出个比她强的吧,着个人过去便也就是了,有必要再让她亲自去次霍府么?”
齐攸朗之前听了孟童松的话?之后,心里高兴,一时倒没想到这出,楚翰天这么一说,只觉得心口一阵泛凉,也只好勉强又解释道,虽然夏未婵未必是针术最精湛的那个,但是霍家二公子毕竟是她多年来施针封脉,怕是谁去了,也没她更稳妥。齐攸朗这么说的时候,本已经不报太大的希望。不料楚翰天听完之后,沉吟片刻却是准了。
齐攸朗喜出望外,当即就准备谢恩出宫,楚翰天却是拦住道:“适才,太医说了,品清如今的身子极弱,不适合长途劳顿,夏姑娘回江南的事,你就不用跟着了,既然他师兄来接她,自是能护她周全,朕也会派人随着,而且江南处禄安他们如今还在,也不怕霍家人背信弃义寻了她的麻烦,你倒是不用担心。”
齐攸朗倒是也想到楚翰天断不会让他跟着回去江南,便也并没有太过意外,只是点头表示知道了。只是待到再要走,楚翰天却依旧拦道:“你身子既是已如此不好,倒不如留在宫中调养吧,别回去誉国公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