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清这话就是见外了,老弟虽然无能,在这地头上,也是能说上几句话的。你只说要什么就好,钱的事,哪还用你操心。”尤卓听了齐攸朗的话,不禁有些不满道。
齐攸朗一笑,也就不跟尤卓客气,二人以往结识之时,曾一起跟马贼周旋浴血奋战过,也算是过命的交情,彼此也知道对方的性情,便直言道:“需要一味叫仙孺草的草药,据说这药草只有咱们这个地方才能生长,而且几十年才能收获一次,不知尤卓老弟可知道能跟谁讨要?”
“仙孺草啊……”尤卓听了这话,却是一时面露难色。
“怎么,这味药材并不好寻到吗?”
“要说是平日里,这仙孺草虽说也算是稀有之物,但是老兄既然需要,小弟便怎么也是能要来些的。可是赶上如今,城中大疫之时,咱们这最好的大夫说,要根治这疫症,也非是要这味药草入药才行。性命攸关的当口,只怕还真是难了。”
“这样啊……”齐攸朗心里一紧,原本以为即便是费些周折,要一味草药也不会是什么太难的事,可是看来自己还真是时运不济,早也不是,晚也不是,偏赶上这药草成了当地的救命仙丹的时候,来跟人家讨要。
见到齐攸朗沮丧的神色,尤卓不禁安慰道:“品清说的那病人,可是一半日间不见这草药就性命堪忧?”
“那倒也不是,虽说他身子是弱了些,缠绵病榻已久,却也不是要害的病,早吃一日,早好一日,晚吃一日也就只是晚好一时。”
“那就好。”尤卓明显地松了口气道,“那品清就耐心等些日子吧,等这疫情过去了,仙孺草也就不那么奇货可居。到时候随便去跟谁家讨,也不至于太难。”
“可是……”齐攸朗不禁犯了愁,霍家老二的确是不指着这味药材立即救命,可是再若晚些时候,夏未婵的生辰一过,依着跟霍家的约定,霍二的病症若是不得医治好转,那夏未婵就得嫁过门去,这是人家事先的约定,他也不能强取豪夺。如今不是中毒的那人等得等不得的问题,而是夏未婵等不得,而他更等不得。
“品清还有什么难处但说无妨,咱们一起想想办法。”尤卓看齐攸朗难得的满面愁容,赶紧便劝慰道。
“虽说不是等着救命的药,却还的确有其他着急的因由,尤卓,你可还能想出什么好的法子?”
尤卓听了,皱眉想了会儿说,“让你们中原的皇帝给我们大王下一道圣旨,让他献出一支药草来,应该也是不难,毕竟即便是现在,也并非所有的药草都投入疫症的治疗了。总有些人包括大王的宫中还会存下一些,以备其他的不时之需。”尤卓知道齐攸朗跟当今皇上的交情,想了想,便这样说道。
“这不好吧……”齐攸朗却又犹豫,“这事本是私事,实在不好惊动了朝廷。放在平日里,若是惊动朝廷,让皇上跟大王要讨个颜面倒还好说。可是,值此你们正是遭灾的时候,下这样的一道旨意,咱们大王即便是给了皇上这个面子,这怨却也积下了,哪有朝廷不为百姓分忧,还去抢百姓救命的药材的道理。虽说这些年来,咱们边境之地都是相处和睦,但是西域人跟中原人原本还是有些芥蒂,为了我的一点私事,再生出什么事端,可就实在是不妙了。”
“品清言之有理,倒是我思虑不周了。”尤卓听闻也是皱起了眉头。好一会儿,却是忽然想到什么似的,眼睛一亮,对着齐攸朗说道:“倒是还有个人手里有不少的仙孺草,品清不妨去找他一试,不过大约这人还需你亲自出马,小弟未必帮得上什么忙。”
“哦?!”齐攸朗听了,也是面露喜色,急切道:“可是我也认识的人?”
“洛铎王爷,品清总是熟悉的吧?”
“你是说喜凌小郡主她爹?”齐攸朗听了这话,笑容不禁一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