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冬:“是的公主,奴婢取了您最爱的甜糕还有……”
孟姝打断她的话:“你不是去的熙照宫吗?”
她这般直接,让屋内几人都愣住了,尔冬反应极快,已经跪在了地上。
“公主,奴婢该死,奴婢确实去了一趟熙照宫,只因徐贵妃召见,奴婢不敢不从!”
尔冬的声音带上几分呜咽:“夏嬷嬷将各宫前来拜访的人都拒了,贵妃便传奴婢问了几句话,奴婢因您才来乐安宫当值,又颇得公主的厚爱,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只回了几句不要紧的话,公主,奴婢对您的忠心可鉴……”
孟姝听着听着突然笑出了声。
尔冬懵了一瞬,情绪被打断后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她动了动唇,眼中泪光闪闪,“公、公主,奴婢……”
孟姝坐直身体,“将东西给我。”
尔冬这才注意到候在公主身旁的觅春拿着一个黑木妆匣,她身子一僵,那个妆匣是她的。
“嗒”的一声,是妆匣被打开的声音。
孟姝一开始还耐心的翻着,找到想找的东西后,当即将妆匣往尔冬的面前一扔。
匣子里的首饰洒了一地。
“本宫要是没记错的话,徐贵妃在去年中秋宴上还戴过那支双蝶金簪。”
尔冬的视线落在地上的那支金簪上,她想,真倒霉。
这簪她平日里根本就不敢戴,就只有年前出宫探亲时戴了一次。
“公主,奴婢……”她脑子转得快,知道现下最重要的是找个理由,然而孟姝根本就不给她机会。
“徐贵妃竟然看上了乐安宫的人,送去便是,免得她成日挂念!”
尔冬很快就被两个粗使嬷嬷拉了下去。
觅春:“公主,此事恐还有麻烦。”皇后早已不管后宫之事,贵妃和慧妃分管后宫一应事务,此次慧妃被罚,贵妃却风头正盛,这么想着她将地上的金簪捡起,好歹算是一个证物。
孟姝:“有麻烦也是贵妃的麻烦。”
“将金簪带上,去御阳宫。”
御阳宫在崇元殿后,今上大多时候都在御阳宫内。
觅春不解:“去御阳宫?”
孟姝嘴角弯了弯:“去上眼药。”
此次上眼药十分成功,没多久,御阳宫的宫人便奉命去了熙照宫。
徐贵妃虽三十有七却风韵犹存,她模样柔美,举止优雅,在宫中颇得人心。
贵妃近来心情不错,虽然不知道陛下为何免了慧妃禁足,但他从春宴后就再未去过长丽宫!
只这一事就令人心情舒畅了!
可惜事情急转而下,徐贵妃很快就高兴不起来了。
先是乐安宫的宫人将那叫尔冬的小宫女送来,紧接着陛下身边的宫人也来了。
来得这么巧必然不是好事,徐贵妃觉得不妙,不想见。
可来的虽不是陈公公,却也是在陛下身边伺候的宫人!
徐贵妃抬手扶了扶鬓边的玉簪,“快让李公公进来。”
李公公不是空手来的,他半举着托盘跪下请安:“参见贵妃娘娘。”
徐贵妃眼皮一跳:“公公快起来吧,可是陛下有什么吩咐?”那托盘上放着东西好像有点眼熟。
李公公:“陛下命小的将这只簪给娘娘送来。”
徐贵妃忙叫人接过,“陛下没旁的话了?”
“陛下让娘娘不必担心六公主,公主赏赐下人的东西还是有的。”李公公顿了一下,继续道:“陛下还说娘娘手头若是太松泛,不妨去城外布施,毕竟娘娘平日里最是仁善不过了。”
在这皇城内,生着七窍玲珑心的人太多,徐贵妃又何尝听不出这话中深意!
而且李公公为何来得这般快?
定是端元那丫头到陛下那儿告状了!
……
孟姝到御阳宫不只是为了告状。
父皇前世是在十月中毒,可是谁知那下毒的歹人会不会提前?
可观察几日后,她发现御阳宫的防守严密,一应吃食用度都得经陈公公的手。
而陈公公伴在父皇身边多年,性格谨慎细心,最是忠心!
孟姝想到前世暗查许久也没找到那下毒之人,心中一沉。
能躲过陈公公的眼睛,又让父皇没有戒心,那人当真藏得深。
孟姝没在这件事上纠结太久,她相信那歹人总有露出马脚的一天。
父皇还在处理政务,孟姝没打扰太久,同陈公公说了几句话便离开了御阳宫。
结果转眼就遇见了不想见的人,而且还不止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