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苒轻咳一声：“祁姨娘，不是要请安吗？怎的这就要坐下？”
祁姨娘翻了个白眼，潦草地行了个福礼。
“这就完了？茶还没敬吧？”
祁姨娘瞪大了眼睛，显然没料到乐苒居然这般较真。
“少夫人，你不是一向最不在乎这些虚礼吗？不如就免了吧。”
乐苒端坐于此，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嘴里吐出两个字：“敬茶。”
祁姨娘有些不满，“少夫人，这里又没外人……”
她来这儿就是挖苦溥忆然的，谁知倒被为难上了，本就性情娇纵的她可不愿意受委屈。
乐苒缓缓站起来，凌厉的眼神扫向她，“你一个姨娘，给本夫人敬茶，合情合理。”
祁姨娘昂着头：“我若是不呢？”
“啪！”
紧接着，一个茶杯狠狠地摔在了她脚下，发出巨大的声响。
“啊！”祁姨娘猝不及防，吓了一大跳。
乐苒面不改色，淡淡地问秋萍：“秋萍，对少夫人不敬，该当何罪？”
秋萍内心震惊又雀跃，她一脸正色地答道：“杖责二十，抄写女德五十遍！”
祁姨娘脸色白了白，气势明显弱了下来：“你……”
“祁姨娘，选一个吧，是敬茶，还是受家法？”
祁姨娘愤怒不已，她不明白一向软弱好欺负的溥忆然今日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
乐苒冰冷的眼神不含有一丝温度，仿佛要将人看穿。
不知怎的，祁姨娘忽然从心底升起一股凉意，让她整个人都泄了气。
她随手抄起桌子上的茶盏，递给乐苒。
“夫人，喝茶。”
乐苒没接：“态度不恭，重敬。”
祁姨娘耐着性子，重新地端起茶，恭敬地道：“夫人，请喝茶。”
乐苒伸手去拿，结果像是被烫到一样连忙缩回手：“你这是要烫死我吗？”
祁姨娘受不了了，把碗重重一放，“少夫人故意为难我？”
乐苒温婉一笑，“这怎么能叫为难呢？这不是该有的请安之礼吗？”
祁姨娘咬牙切齿，但是又顾着乐苒的少夫人身份，不敢真对她做什么，只能重重地哼一声，带着一群丫鬟转身就要走。
“慢着！”乐苒缓缓起身，“打了我的丫鬟，就这么算了？”
祁姨娘昂着头，“一个下人而已，打了便打了，难不成少夫人要帮她打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