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门外站着的人,本就冷冰冰的脸上更加犹如霜降:“有事?”
因着刚洗过澡的缘故,陆西的皮肤白里透红,仿若脂玉,纵使脸如霜寒,在窗外淡淡月辉的映照下,却也没那么让人心生俱畏。
清淡的薄荷香无声无息涌入鼻腔内,外加上面前陆西刚刚美人出浴的冷艳模样,宿清歌大脑有几秒钟的宕机。
修身款的睡袍下究竟藏着一副怎样的身体,宿清歌再清楚不过。
陆西的身体算不上有多完美,纹身太多,后背蝴蝶骨处还有一道不细不长的伤疤,颜色是淡粉色,已结痂,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我…”宿清歌盯着她锁骨下的两个宝贝,情不自禁吞了吞喉咙。
陆西皱眉,刚要顺手把门关上,宿清歌一只手挤了进来,生怕晚一步又要被关在门外似的,急忙说道:“我是来还钱的!”
陆西将门开大了一点缝隙,半个身子挡在门后,二话不说的伸出手,掌心朝上,言外之意再明显不过。
宿清歌眉心跳了两下,莫可奈何的从包里拿出准备好的现金,双手放到陆西手心里。
“西……”一个字刚出唇,门‘砰’的一声关上了,险些没撞到宿清歌的鼻尖。
宿清歌:“…………”这么绝情的么?
楼道里的窗户没关,一缕微风吹散进来,宿清歌打了个寒颤,两臂相抱,她靠着墙蹲下┊身,仰头盯着紧闭的房门,甚是委屈的红了眼。
陆西拿到钱,点都没点,直接放进了保险柜里,走到饮水机前,接了杯水,喝完回到卧室,躺到床上,关灯睡觉。
屋子里的灯灭了下来,楼道里瞬时昏暗一片,宿清歌额头还受着伤,隐隐发疼,本想着靠墙缓一会儿,却不成想竟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陆西早上起来,一打开门就见到宿清歌背靠着墙,双手搭在膝盖上,脑袋枕在上面,双目紧闭,睫毛轻动,眉心拧起一个小小的疙瘩,看起来睡的很不舒服。
陆西只扫了一眼,便转身进了电梯。
今天周末,陆西平时不上班的时候,有个小习惯,每天早上起来绕着小区晨跑,跑上半小时,然后再上楼洗澡,吃早饭。
今天也不例外,褪去平日里的职业套装,陆西穿了一件黑色的运动装,长衣长裤遮身,脖颈上还挂着一条准备时刻擦汗用的毛巾。
来到楼下,陆西双臂轻抬,与胸齐平,迎着清晨的日光和满区的花香,抬起脚尖,开始慢跑。
“姑娘,姑娘。”
宿清歌迷迷糊糊间听见有人在拍自己的肩膀,睁开惺忪的睡眼,映入眼帘的不是陆西那张人神共愤的清冷俊颜,而是一个中年大妈。
“你家是哪里的啊?怎么睡这儿了?”大妈转脚进门,拿了件大衣出来,给她披上。
宿清歌脑子还有些懵,中年大妈已经扶她起身,叭叭叭叭的问了一大通话。
“姑娘,你是这栋小区的人吗?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你家住哪儿?好端端的怎么睡楼道里了?”
宿清歌眨了下眼,呆呆的转了转眼珠,忽地响起这位大妈刚才是从陆西家对面出来的…
她拢了拢身上的大衣,沉默片刻,轻声询问:“阿姨,您是住在这儿的户主么?”
中年大妈笑笑:“是呀,我就住在这家,住了好几年了。”
宿清歌哦了声,旋即又问“您一个人么?”
“可不是嘛,老头走得早,儿子儿媳不在本地居住,所以啊,家里就只有我一个人。”
“那您儿子儿媳住哪儿?”
“在B市,这不,前几天给我打电话,说要把我接过去跟他们一块住,正好帮忙照看照看孩子,我今天正准备去居委会,让居委会主席帮着物色个合适的租客呢。”
听到后半句,宿清歌迷蒙的眼神瞬间亮如白昼。
“阿姨,我正好打算在这个小区租间房子住呢,您要是现在有空的话,我们不如谈一谈?”
中年大妈一听这话,顿时乐了:“那感情好啊,我正好再不用跑这一趟了。”
晨跑完,陆西停下脚步,坐在小区内的长椅上,轻┊喘┊着┊气,用毛巾擦拭额头上的汗珠。
眼前一道人影飞闪而过,下一秒间,陆西眼睛被人蒙住,顷刻间陷入了昏暗里。
“猜猜我是谁?”女人两手捂住陆西的眼睛,声音刻意压低,嘴角上扬,右侧脸颊有一个喝酒窝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