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么爱她,为什么不把她留下,为什么不说心里话,你深爱她,这是每个人都知道啊。——《你那么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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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江燕南走后,陈沫默不作声的走到王振阳的病床前给他倒了杯温开水。
“对不起,让你看笑话了。”沉默了许久,王振阳才开口对陈沫说道。
“我为刚刚江燕南说出的那些伤人的话道歉,”不管他和江燕南闹得有多不愉快,他们现在还是夫妻一体?,她说出那些不体?面的话,王振阳只能厚着脸皮帮她来道歉。
“小江不是那个意思,她只是在气头?上,沫沫,你别放在心上。”
陈沫笑了笑,没说话。
“江燕南太偏执了,”王振阳感叹了一声,对着陈沫,他难得的出了心声,“也许从一开始,我和她就是一个错误的开始。”
当时的他太过年轻气盛,他想?要出人头?地,想?要一身光鲜亮丽,因此在面对日益艰难的公司处境的时候,他便想?到已经?今时不同?往日的江燕南。
那时候江燕南早已不是前台接待了,而是王振阳公司里的一位业务员,并且业务能力一流,公司里好几个大客户的资源都攥在她的手上。
而最重要的是,江燕南已经?搭上了她口中所谓的“干爹”。
干爹和江燕南是同?乡,两人在一次商业应酬上勾搭上的,借着“干爹”在富川的人脉和资源,江燕南帮王振阳的公司拿下了不少?订单,因此由她牵线搭桥,显得一切都顺理成章。
只是当时想?要攀走的捷径,如?今却成了他自食的恶果。
“既然当初知道她偏执的性?格,那又为何要和她在一起,”在陈沫看来,这一切不过是王振阳的事后之言,“既然在一起了,又何必说这些后悔的话。”
王振阳不吱声了。
他知道,与陈沫相处不同?,江燕南本身就有着不同?于常人般的偏执,似乎她要得到的东西,就必须得到手。
也许正因为是她偏执的性?格,才让她一步步的走到今天。
只是王振阳也知道,偏执这种?性?格,若是走成了极端,那便是致命的弱点。
因此在面对自己提出离婚的时候,江燕南才会?表现出如?此歇斯底里的样子,因为偏执如?她,是无法接受自己势在必得的人或者事物脱离自己的掌控的。
自己早该料到的。
“所以,叫我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不同?于王振阳内心的纠结,陈沫只希望快点将这边的事儿给了解。她知道王振阳醒来后便一直嚷嚷着要见自己,只是碍于情分,外加上之前王振阳毕竟是在自己面前倒下的,于情于理陈沫都应该至少?露个面。
王振阳看着面前的陈沫,他知道,现在面前这个光鲜亮丽沉稳自信的女人,已经?不再是记忆里的那个身着一袭白色的连衣裙,长?发黑亮而笔直的百合花了。
他没有脸再祈求她回头?,不单单是他碍于面子说不出口,而更多的是,他知道她已经?进入了人生的另外一页了。
只是这一页里,不再有他的姓名。
说到这里,王振阳也的确有些难以启齿,在他昏迷的三天里,他做了一个漫长?而绚烂的梦,梦里,她对他笑靥如?花,她说她相信他,等着他给她的未来。
只是等到他醒来,这一切就犹如?南柯一梦,梦醒了,便也碎了一地。
“我知道她怀的孩子可能不是我的,”王振阳主动?说了出来,倒是陈沫率先诧异了。
她一直以为王振阳被蒙在鼓里。
“你也知道的,不是吗?”
见到陈沫的这个反应,王振阳便心中了然了,现在想?想?,当初在富川的公司里,陈沫和江燕南之间的对话,怕是颇有深意。
只是一心扑在生意上的自己,根本就没有放心思在这些细枝末节上。
而正是这些被自己下意识忽略的细枝末节,彻底打败了他。
“放下吧,放下这一切,”陈沫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王振阳,他大病一场,脸色苍白而脆弱,经?过刚刚和江燕南激烈的争吵,他整个人都心律不齐,陈沫不想?再说出任何话来刺激他。
“想?要放下,谈何容易,”王振阳苦笑。
现在看来,真正困在上一段婚姻里没有走出来的人,反而是王振阳自己。
这一次突如?其?来的心肌梗塞,仿佛是打开了他记忆的囚笼,那些尘封已久的回忆一下子便鲜活起来,他甚至有个疯狂的念头?,便是永远沉醉在那样的梦里,久久不愿意醒来。
只可惜一切都是他的一厢情愿。
反观陈沫,她又何尝不知道。想?当初,在她知道王振阳惯性?出轨之后,她仿佛觉得自己的天都要塌了,但是她都能挺过来,更不用说比自己坚强百倍的王振阳。
“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不是吗?”陈沫说,“人总要学着向?前看,”这个道理怕是小孩子都懂。
“沫沫,其?实在昏迷的时候,我做了个很漫长?的梦,”这也是为何,他一醒来便吵着要见她的原因,“梦里的我们还是刚大学那会?儿,那时候我刚刚创业,我们每天晚上都发短信打电话,我还记得当时我们是有多么甜蜜啊……”
以至于当他醒来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梦想?是被打碎了似的。
不过说的也是,这个梦是被他的背叛给亲手打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