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弄文瞥了一眼他不停搓动的右手手指,那许世昌像是被看穿了一般,立马住了手,擦了擦额头的汗:“呵呵……贤婿说笑了,说笑了。”
秦清自是知道他是为了替自己出一口气,便也不多言,就静静的呆着看戏。
谢弄文看了一眼秦清,见她并未对自己说的话有什么不快,反而对自己淡淡一笑,似是在看戏,便也没有顾忌了。
于是收了眼神,挑眉看向许世昌,不似先前那般调侃,眼里没了温度:“我可没说笑,许世昌,我敬你是我娘子的爹,才尊称你一声岳丈大人,但不代表我娘子,还有我会原谅你!”
许世昌指着谢弄文:“你!你怎可直呼我的名姓,简直……”
“狗屁!”对方的话未说完,便被谢弄文打断,他起身先是在地上踱来踱去,方才拿着折扇指着许世昌的头。
“方才是因为有外人在,我不好发作,才忍了下来,你当你做的那腌臜事就这么了了?老不修的!赌钱输光了家底还不算,居然还收了我家的银子,把娘子嫁给我这样的人?区区两千两就把我娘子卖了?”
他这样的人?他这样无赖的人?哪有训人还把自己给训进去的!
“噗嗤!”秦清认不出笑出了声。
谢弄文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话里的问题,转头疑惑的看着笑喷的秦清,说道:“娘子,严肃些。”
秦清这才憋住笑,说道:“好,相公继续。”
许世昌本想着向女儿求救,听得秦清如此说,便知道没戏了。
谢弄文继续嚷道:“告诉你,我娘子嫁进谢家,那就是我们谢家的人,以后跟你这老不修没有半个铜子儿的关系,我谢弄文是什么人?你是清楚的吧?”
“你要是敢来找我娘子的麻烦,那就是跟我过不去,可明白了?”
许世昌虽不服气,但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更何况自己也的确不占理,又碍着这谢弄文犯起浑了是真的惹不起,便哆哆嗦嗦道:“是……是……我知晓了。”
“当然了,好歹你也养了我娘子一场,总得让你老有所依不是?”
说完谢弄文就对外面喊了一声:“福子!”
叫福子的马夫是谢家的家生奴才,也是谢弄文很是信任的人,听到少爷在叫他,便立马进到屋内:“少爷,有什么吩咐。”
“叫人进来,把这些礼物搬回车上拉去变卖了,少说也有个两千银子,再从我账上取八千两凑个整儿,以我的名义存到咱们家的钱庄,按最高的息钱给我老丈人,每月可让他领三十两银子。”
说着便从腰间的香囊里拿出自己的印鉴,给了福子:“把事儿办妥了,回去账房领五两银子。”
福子立马应道:“是,少爷。”
便出了门。
好主意啊,不仅防止了他以后打秋风来烦她,还能避人口舌,秦清竟是觉得谢弄文这个人倒真是不错,聪明且想的周到,不禁对他又高看了一眼。
许世昌搓了一下鼻子:“一个月才……才三十两,够干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