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谢王后没听进去,她只听到姜韶压根不喜欢那些菜肴点心,怎么会,不可能啊!
她挣扎起来让人把这两个小宫女带上来问话,那两人吓的浑身发抖,嬷嬷威吓道“娘娘问什么就答什么,要不然打一顿送去刑罚嬷嬷手里,你们的小身板可受不住!”
谢王后只问,“王上到底喜欢什么菜肴点心!”
小宫女们战战兢兢的回答“听汪公公说……王上喜虾却不喜鱼,点心……也是喜欢咸的多过于甜的,王上一般都不食鹿肉,他喜欢牛羊肉……听说切成极薄的片现在铜锅里涮了吃……”
谢王后天旋地转,真的病倒了。
乾元宫那里汪公公正在向周深汇报“传过去了,应该不多几日就能知道。”
姜韶身边的内侍都是人精,哪能胡乱传出他的喜好来,这一切都是姜韶允许的,他愤怒于谢王后的肮脏手段,直接给了她致命一击。
醒来后的谢王后神情枯槁,她盯着帐幔,脑子里一幕幕闪过她和姜韶相处的过往,剥离了感情的滤镜,这位谢家精心培养的世家女子总算一点点看到了‘真相’。
这个真相让她痛彻心扉,当初谢家倒台她从来没想过是姜韶出手,现在却不敢肯定,一个可以欺骗她数十年的男人,还有什么是能让她相信的。
她又在想,为什么姜韶忽然发怒,自己也没做什么惹怒他的事啊,还是说自己不知不觉中惹到了他,那究竟是什么事?
今年过年的时候谢王后身子不适不能操持,操持的就是任贵妃,乔欢也回去晃荡了一回,现在她和姜韶不用装不合了。
等到乔欢离开,这天天气晴朗风和日丽,谢王后坐在窗边看院子里的红梅,小宫女们在一边叽叽喳喳。
嬷嬷想去驱赶,谢王后阻止了,“听着也热闹,一点声也没有更加寂寞。”
后宫的风向标是姜韶,以往姜韶和谢王后之间‘感情融洽’,任何人都不敢怠慢谢王后,便是任贵妃也只能暗里下绊子,不敢明着对谢王后不敬。
如今姜韶似乎冷了谢王后,凤阳宫里就显得萧条起来,要是禁止小宫女们闲聊,这宫里就真静的可怕。
小宫女们讲啊讲的,就有人讲到乔欢身上去了,都是赞叹王太后年轻貌美,一点看不出是年过四十将近五十的人,那衣裙华丽的不得了。
有个小宫女就嘴快道“我没见到,可我听膳房的小菊说,咱们宫里之前的小芬,长的就有点像王太后呢,小菊给小芬送过饭菜,这次也在前面伺候。”
小芬就是那小王子的生母。
谢王后浑身一震,她一下子站起来,快步走到外面,神情狰狞,“你们说什么,小芬像王太后?谁说的!”
小宫女们呼啦啦跪了一地,嬷嬷赶紧过来搀扶谢王后。
等到宫里掌灯,谢王后盯着烛火,忽然笑了起来,笑的凄厉渗人,她明白了,总算明白了,原来如此!
笑过之后就是痛哭,接着是嚎啕大哭,最后哭的嗓子都哑了,嬷嬷担心的在一边守着,也不敢劝,只是托着蜂蜜水让谢王后润一润喉咙。
发泄完后,谢王后总算冷静下来,她沙哑道“我真蠢,如何到现在才看明白!原来我们都错了,阿妩(任贵妃)把我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到头来也不过和我一样可悲……呵呵呵,只是我现在明白了,她却还蒙在鼓里。”
嬷嬷也不是蠢人。“娘娘切不能这么说,王太后一直在别庄生活,也从未听闻她出手干涉过任何事,这不过是个巧合罢了。”
谢王后道“假如这次王上让我养了那孩子,我就信是巧合……现在……哼哼,也不过狗男女一对!”
(乔欢“我比窦娥都冤!”)
谢王后从此就缠绵病榻了,任贵妃十分高兴,可姜韶却亲自询问太医谢王后的脉案,甚至还要过问煎药的事,,为着谢王后的病,甚至连妃嫔们都不召见了,任贵妃又恨的摔了好几个玻璃器皿。
而在朝堂上,姜韶一改往日风淡云轻不理事的态度,变得强势且咄咄逼人,大臣们人人自危,任相一回家,家里的书房就挤满了人。
大家都想让任相拿主意,这样下去他们都没好日子过了,王上现在压根就不是个人!
任相更加愤怒,因为姜韶是在他眼皮子底下成长并反击的,而且当初谢家出事的时候谢相曾经说过,“王上并非常人,今日他敢鼓动你们对我下手,他日你们便也是我的下场!”
当初任相根本不放在眼里,觉得那是谢相想要求和的手段,明明那时候是他主导一切,现在看来他就是个大傻瓜。
可是任相也不能直接上去把姜韶砍了,你得手里有筹码才是,王室无人继承,越国也会乱。
任相阴沉着脸,筹码没有可以自己创造,如今他们和姜韶之间差不多到了白热化的状态,再也不能和平共处了,姜韶已经把世家逼的走投无路了。
不多几日,任贵妃那里就传来喜讯,小任氏有孕了,过了三个月请太医诊脉,太医说有一大半的把握这是个男胎。
于是各方都动了起来。
姜韶又一次来了四季山庄,小王子已经满地乱爬,四个小子扭在一起时还会‘打架’。
姜韶虽然把儿子托给乔欢养,自己却从来不亲近他,只是远远的看着。
乔欢也知道他来的目的,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道“你都决定了?其实这几年你干的不错,慢慢来他们也一步步走向衰落,如今大动干戈之下怕是得有硝烟起。”
姜韶道“我不愿再等!他们拿到了筹码也不会没有动作,这一切也该有个了结。”
乔欢道“世家不可能灭掉,老的去了新的也会产生,你以后只要不让他们威胁朝廷的统治就行,收回那些坞堡私兵……即可。我倒是想请求你一件事。”
姜韶郑重道“你说,我一定办到。”
乔欢笑了,“你也不等我说完,哎,也算我是鳄鱼的眼泪吧,等这件事后,被牵连的百姓你免除几年税务可好,放心,钱不够我给你。”
姜韶眉梢眼角都带着笑意,“行啊,一言为定。”
乔欢知道姜韶憋了这么多年,如今胜券在握绝对不愿忍耐,可这天下兴亡交替,权力更迭间,苦的全是百姓。
她一介女流,哪怕富可敌国,也阻拦不了历史前进以及男人们的野心。
不过此刻乔欢已经不是任人宰割的棋子,她已经成了观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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